水手长很无奈,被迫选了黄家。
三个人一起身,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土狗立即开始狂吠起来,随后村里的其他狗也都像人来疯一样跟着叫成了一片。三个人只能再蹲下,等它们消停下来。只听见离着他们最近的一间小屋里,传出了婴儿啼哭声,随后有人划亮了火柴,点起了昏暗的油灯,吱呀一声,有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
“家里的,外面出什么事情了?不会又是陈步青这个畜生,带兵下来抢东西了?一个女人声音惊恐说道,林秀轩注意到,女人一提起陈步青这三个字,小孩儿立刻不哭了。
“你要死啊?”旁边的男人立即阻止道,“那个名字是乱叫的吗?当心给保长听到,可不得了。”
马强从夜视仪中看到男人的脑袋警惕地从窗口伸出,环顾四周,就好像保长蹲在墙根下偷听似的。
“没听到脚踏车声音,不像是警备队的人,一定是这只死狗乱叫,明早起来看我打断它的腿。”
门外那只土狗委屈地低鸣了两声,转过头朝林秀轩呲了呲牙,然后趴了下来,看来是不准备再管这摊子闲事了。村里其他的狗没了领头的,也渐渐地停了下来。
纸糊的窗户啪嗒落下后,过了一会儿,灯也灭了,可以听到女人开始哄孩子,男人渐渐打起了呼噜。
“好,我们走。”
三个人起身,绕开小村子网旁边的农田里走。田地里黑漆漆不知道种着什么,各种虫鸣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人经过时,虫子们都会稍停一下,然后继续聒噪。
他们一脚深一脚浅地赶路,走出了一里地,最前面的马强,突然开口问道:“水手长,陈步青是谁?”
“好像是伪县长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马强,我提醒你,可别乱来。”林秀轩郑重提醒道,显然他对这个话不多的部下知根知底。
马强既不回头,也不答话。他背着沉重的电台以及其他装备,头上还带着夜视仪,走路比谁都轻快。
马强时快时慢,始终提防着四周,有时候会停下来与远处探头探脑的土狗对峙一会儿,等那些乡下狗没趣离开了,才继续走动。
走过张泾河上的一座灰色的石板桥,一座白色院墙远远地出现在三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