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忠一坐在指挥舱,看着前方几公里,瑞鹤号灰色的轮廓发呆,今天战斗结束,他就一直坐在这里没有离开。夜晚的月色确实是一个麻烦,无法隐藏几公里外的船只。所以他想等到这轮上弦月落下海平面才离开这个岗位,应该还有1个小时。
他还在担心另一件事,就是明天是否能找到企业号,锁定胜局。也许美国人会恢复部分动力?返航飞行员的描述各不相同,有人说企业号至少倾斜了30,看上去接近完蛋了,也有人说这艘船随后恢复了水平。这让他有些忐忑,如果企业跑了,必然会被山口一顿臭骂。列克星敦又会怎么样?大黄蜂为什么会在这一带?情报表明它在西海岸,为募集战争公债表演。美国人为什么不在威克岛附近集结一下兵力,而是犯下分散兵力的大忌,隔着一两天的航程先后出现?为什么敌人通讯突然就消失了?以上种种疑问盘踞心头。
他不是山口或者哈尔西那么勇猛的战将,这种性格导致了他容易错失战机,也容易被最原始的电子欺骗迷惑。
“今夜要特别注意潜水艇啊。”
“司令官,以我们目前的航速,潜艇很难拦截到。”祥鹤号舰长高城大佐自信说道,他说的倒也是事实,潜艇的低航速,必然成为袭击高速舰队的障碍,目前第5航战保持25节航速,准备在黎明前与山口舰队汇合。
由于战队司令留在战斗舰桥,高城舰长本人也不好离开值班岗位一直陪着,这当然对明天可能发生的遭遇战很不利。明天还会有两艘新锐美国航母从东南的某个方位出现,需要指挥官保持精力充沛才行。
“司令官,快到子夜列,您去休息吧,明天还将有一战。”
“嗯,也许只是多余的担忧。”他起身准备离开。距离舰队发出最后一条通讯,已经整整10个钟头。这期间他的舰队已经通过多变的航线,移动了大约500公里,怎么说也不可能被某艘潜艇撞上了。
雅各布上尉仔细计算对手在潜望镜中的弧度变化,推算目标速度以及航向,这个年头没有精确的测距手段,他必须同过对目标在分划线上位置变化来推算提前量。好的一面是,鱼雷攻击无需太精确的测距,而潜艇攻击又是一个慢的离谱的过程,足够艇长计算攻击时机。
敌舰队没有航向变化,不过航速很高,他计算有25节。他已经识别出舰队核心的日本的大型航母,外形接近飞龙或者祥鹤,另有几艘重巡洋舰。珍珠港偷袭后,美国海军已经将航母优先级排到了战舰前列,所以他准备放过前面的战舰,。
他继续冒险推进,观察敌舰队外围驱逐舰的反应。鱼雷攻击自然是越近越好,而一般驱逐舰的警戒范围在1到3公里范围左右,所以他必须钻进这个防御圈。
一侧隆隆的响声越来越近,他转过30,一艘驱逐舰正在靠近,不过20分钟来,航向没有变化。这些护航驱逐舰要跟上航母的速度,就很难在护航线路上有所变化,航线很容易预测,也容易找到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