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醒道。
指挥部安静下来,听到了嗡嗡的发动机声响,似乎就在不远处云层里。
“是敌人观测机?还是轰炸机。”
“不可能是炮击,一定是空袭。”
他走出指挥部,看着前面滚滚的江流。
第三批惠灵顿飞机来的有些晚,部分原因是皇家空军只能拼凑出三架此型飞机,所以必须等第一批返航重新装弹。它投弹时距离黎明已经不远了。
又一枚飘雷飘下下游。这次它没有从第二座浮桥被炸开的豁口过去,因为第二道桥修建得法,炸断中间后,两边仍然在钢索拖拽下保持了一定的桥形。
此时疑心重重的日军防空阵地已经分出一部分探照灯,监视河上,眼尖的日军看到了一个如同刺猬一样的东西撞到了第二道浮桥残骸部分,接着爆炸。这次彻底将河道炸开了,对后面的水雷而言,算是打开通道,另一项意义在于摧毁了大量仍然完整的器材,使得敌人很难短时间修补桥梁,但是天色也渐渐放亮。
樱井指挥部内,有人奔跑进来。
“长官,是水雷,上游飘下来的?”挨到第4枚水雷,日本人终于醒了。
徐冲和林秀轩在野地里奔跑,这次轮到受伤的马强在后方指挥,他们两人的目的是水雷保驾。
秦小苏监听到了第4批次飞机起飞,但是估计到达时,天色已经很亮了。对于林秀轩和徐冲而言,这样的行动相当冒险,因为夜色的掩护正在褪去,所以他取消了,万不得已情况下,让水鬼去炸的想法。
果然东方露出鱼肚白时,桥边守备的敌人看到了从上游飘荡下来的水雷,进入500米范围内,就开始用机枪射击。
日军指挥官挥舞指挥刀,指示防空火炮射击,一些站在岸上的步兵也开始用步枪射击。
林秀轩担任观测手,为徐冲指示目标并观测风向。因为担心过早暴露,徐冲使用了一般狙击枪而非反器材枪,这使得隔着河射击的落点变得飘忽起来。
第一枪放倒了带着望远镜的敌人指挥官,第二枪击中操作博福斯机炮射手,这种40毫米重火力是需要优先解决的,主要是解除对自己的威胁。然后转向轻机枪阵地。那些用三八步枪乱打的步兵,他不太管。
黑漆漆的水雷飘荡下来,被击中几次,都没有爆炸,这功夫徐冲已经干掉了一个机枪阵地。日本人开始疑惑,他们发现不挨着的阵地上都有人被击中。
但是一挺搬上高地的92重机枪以持续的火力摧毁了水雷,巨大的爆炸掀起的水花,甚至飞溅到林秀轩身上。30秒后,最后一枚水雷从后面顺流飘下,这会儿天色更亮,日不过92阵地不再射击,正负射手都已经倒在血泊里了。日军开始察觉到东岸情况不对头,但是碍于东面朝日升起十分刺眼,很难搜索到对面开火时微弱的火光和烟雾,咆哮的江水,也完全将枪声吞没干净。
于是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这枚水雷撞到了最后一座浮桥上。将最后这座桥炸上了天。
间第一阶段任务完成,林秀轩和徐冲赶紧转移,对他们来说,白天的战斗效能大概会减低九成,一旦暴露在敌后很难生存。他们脱离后,将在北方8公里外泅渡过河,然后迅速投入到情报支援作战中。但是目前的情况是未必赶得及到指定位置,这当然是英国人耽误起飞造成的,如果没有他们提供情报,褚亭长将失去情报优势。
北方,褚亭长的部队已经开始行动,他完整掌握樱井师团部的位置,不过这次,他准备将这个人情送给孙立人,他的首要目标,是堵住33师团退路,顺便与第14联队好好算一算帐。但是截止目前,他还无法收到14联队的最新情报,显然炸桥后组长还在路上。这实在是最让他担心的事情,很多士兵都近乎迷信的相信,营长会带领他们走向胜利,但是他们哪里知道,营长这会儿失去法力了。
相泽联队长接到通讯兵送来指挥部命令,告知浮桥被炸要求原地待命,这让他愤怒不已,他刚刚将几辆损坏坦克修复,还与马圭机场的航空队完成了通讯协调,原本等着试验自己空地一体的快速突击,不料桥被炸了。只要一次成功的战斗和实战报告,他就可以破格升大佐,实际上报告他早就都已经写完了,改几个地名就成。
但是转而,中佐冷静下来,他觉得三座桥一起被炸,显然蹊跷。
细想起来,如今伊洛瓦底江以西,只剩下区区2个步兵联队和几个机场守备大队的兵力,满打满算可能不足一万人。中英军队如果此时掩杀过来,或许是个麻烦,当然有他在的话,还是能挑起这幅担子。他跳过师团部,直接与马圭机场的加藤大队长通话,要求第二航空情报联队起飞一架侦察机,其余99式轰炸机继续待命。
相泽作为日本装甲战的探索者,与南方军的一些,崇拜闪电战的头面人物关系不错,甚至寺内寿一大将也鼓励他进行一些大胆实践,摸索出德国人一气呵成的空地一体打法。现在他甚至有一辆加强了电台的的指挥坦克,可以随时与空中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