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没错。”
“不过,也得往最坏处打算……”
他的话停下,因为远处有人来了。躲在一边马强,早就察觉到了,远处有人靠近。显然是莱特约的一些游击队指挥官。莱特咳嗽两下,示意其他人注意些。
来的是三人。为首一个三十来岁,面容黝黑沧桑,腰里插着shǒu • qiāng。
莱特起身,走上前去,郑重与为首的人握手。
“罗洋同志,槟城一别,可有一年没见面了。呵呵……”
“是啊,张红同志,可把你盼来了,我正有几句牢骚要发一发……日本人这一退,我们正要大干一场,陈平同志不知道怎么搞的,把局面搞的很被动。”
来人似乎是个急性子,开门见山,表达了对陈平的不满。另外,马强注意到,莱特还有一个化名叫做张红。
“来,坐坐。”
来人坐到篝火变,火光照亮了莱特猪头一样肿胀的脸。
“总书记,这是?”
“哦,通过日军封锁区时,干了一仗,挂了点彩,小意思,早年我跟着胡志明大哥,什么阵仗没见过,干革命嘛;我早就做好见马克思的准备了。哈哈……”莱特干笑了两声。
“哦哦……”来人答应的有些疑惑,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破防线受的伤,竟然是脸肿。
“罗洋同志,哎……我把你找来,是因为……”莱特说着装腔作势地停下。罗洋会以,赶紧将两名手下屏退。他的警卫员远远离开,到远处站着。
“是这样,我得到了上面消息,陈平同志,是一个潜藏在我们中间的托派汉奸,一个出卖游击队的叛徒,一个工人和农民阶级的死敌。”
“但是……他的年纪,怎么可能是托派?”罗洋好像不是很买陈平的账,但是对于这个耸人听闻的结论也有些难以接受。
“没有确凿证据,我们是绝不会冤枉自己同志的,我们掌握了陈平和一名混血英国女特工胡搞的实证。另外,陈平用化名,投稿托派刊物《国际主义者》的情况,我也已经掌握了。哎……他的北方去司令员职务,是我指派的,说起来,我也有责任。”
罗洋张大嘴,显得瞠目结舌,最近一年他都和陈平在一起,看着他和其他队员一起挨饿,半年前的疟疾差点要了他的命,而且一直在山区,似乎没有机会和英国女间谍勾搭上。
“我的用人不查,会在党组会上做出检讨,教训不可谓不深啊。我们过去太过相信青年学生,觉得他们有文化,有觉悟;但是胡志明大哥曾经教导过我们:学生很容易走上邪路,我们当耳旁风了,”莱特的手重重按在罗洋肩上,“只有你这样在资本家工厂被残酷剥削过的工人阶级,才是可靠的同路人。”
莱特的蛊惑虽然逻辑不通,但是似乎起了作用。罗洋显得激动起来。
“总书记,我正要汇报,最近一年军事斗争方面的奇怪情况。”
“嗯,说来听听。”
“陈平一直压制我们从本地土人那里获得粮食,说是抗日统一战线,致使我们的队伍因为缺粮,无法继续扩充起来。”
“你看,这就是他消极对待斗争的方式。”莱特严肃地点头。
“但是最近几天,他又指示部队,要和土人寸土必争,说是,要为战后马来格局做好准备。总之,部队上上下下,都很难理解他的指挥。”
“嗯,这里面有文章。还有什么情况?”
“哦对了,最最你几天,他和一个国民党军官见过几次面,从他们那里获得了一些武器dàn • yào。据说,他和那名军官建立了无线电联络。”
“这个情况,我已经掌握了,他来电说,盟军给枪给炮,要和他们联合追击日军。”
“追击个屁,我看他没打算过河向南追击,一直在北大年地区和土人搞摩擦。好像是要帮国民党军找几个泰国败退下来的日本技术人员。简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