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亭长坐下,一个人生了一会儿闷气,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气死老蒋只是一时气话,但是这趟开罗之行,还是得去。中日穿越者共同制造的历史的的偏差,导致会议提前,显然和自己在东南亚的胜利,以及北非德军的迅速失败有关。在丘吉尔和罗斯福大概觉得,欧洲还远,但是亚洲可能很快会打出个结果,必须趁早谈妥战后的东亚格局。
正在策划怎么安全飞跃缅甸,徐冲驱车从曼谷赶回来了,他带回来了搜索到的情报,在路上经过仔细整理,大致理出了个头绪。
这次行动,是军统直接部署实施的。曼谷站一共六名成员,4名职业特工,2名中华航空飞行员。飞行员提供破坏飞机的专业意见,博爱扩如何不留痕迹地动手脚。
显然戴笠也怕在飞机上炸出一个铝板向外卷曲的大口子,很难向国际和国内交代,毕竟褚亭长是抗日名将,同时拥有:当世诸葛、泰缅飞将、武穆转世,关圣下凡等诸多名头,搞的难看,或许会让重庆彻底失掉民心。
所以这次行动立足于隐蔽。并且目标在于控制褚亭长,然后用老蒋的一套班子,慢慢控制第5军。
曼谷站的情报组那里的情报,不涉及太多高层的决策,所以看不到戴笠策反褚家军的计划,但是有一些细节只得玩味。情报组要求优先收集周有福和黄天仰的私人情报,关于他们的政治倾向和平时言论。陶明章排在靠后的较为次要位置。
事实上,他们已经收集到了周有福屡次三番在部队里散布的反领袖言论,包括去年在加尔各答说过的:不信神仙,信上帝,能打胜仗出鬼了。
半年前,老周再次在委座戎装画像前说:前世是和尚,今世才变成秃子。虽然没有提及领袖名字,但是分明是指桑骂槐。
三个月前又说:陶明章打仗呆头呆头,还真像老蒋教出来的。
收集到的黄天仰的言论,基本也是fǎn • zhèng • fǔ。黄说过,他家里捐给重庆的药品和罐头,几天后就出现在了黑市。他不相信这样的政府能打赢日本。
黄在女子学校演讲时还说过:他希望撮合陕北的代表和褚亭长见面,因为他觉得这两边才是中国的希望。
如果综合熊向晖方面的消息,可以从侧面分析出,军统对控制第5军是有野心的,他们认为第一步先是控制褚亭长,使之脱离军队,然后通过被软禁的褚,发布一系列新的人事任命,可以很快掺进沙子来。他们默认熊向晖的新兵部队会比较容易带走,而陶明章会跟着熊向晖,这样比较难的,只剩下周有福和少数人。
看起来,在第5军四面出击,和日军殊死较量的时候,有人已经在做吞并这支部队的春秋大梦了。
“飞机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走了。”林提醒道。
褚亭长走到陶明章和秦小苏身边:“我不在的时候,军务,全都拜托二位了。”
“军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使命。”
“熊副军长最迟后天就到了,一切要与他商量。敌人的策反会进入高潮,一定要特别小心。你和熊副军长,都是重庆的拉拢对象,身份没有暴露,所以不要明着和他们斗,要善于用黄天仰在本地的帮派力量来干一些脏活儿。”
褚亭长知道陶明章一直不屑与hēi • shè • huì打交道,所以特意提醒他。
“明白。”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他转向林秀轩,“我们走吧。”
他带着一行人提着几个箱子到了机场。一小时前,一架准备返航的运输机已经被临时征用,由一个连盯着,不让任何人靠近这架飞机。
一行人上了飞机。美国飞行员接到了史迪威的直接命令,要求他们服从临时航线,直飞加尔各答,于是飞机起飞向西北,它将跨越大半个泰国和整个缅甸,直接去往印度。
随行的林秀轩获得了少校副官的身份,而徐冲则作为贴身警卫,一起随同林秀轩行动。他们在飞机上开始研究这次战时领袖峰会,研究可能带来的最大化的国家利益。这将是一次突然袭击,因为老蒋可能已经知道了活捉褚亭长失败,但是他显然会觉得,褚亭长会因为害怕而不敢去开罗。目前知道这次行动的,只有史迪威一个人。他个人出于对重庆领袖的厌恶(梅里尔告状后,已经变成了加倍的厌恶),愿意全力配合褚亭长去埃及。可以预见到,褚亭长突然出现在委座背后的时候,一定会吓他一跳。
日本鹿儿岛海军兵器实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