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指挥的日军,将会按照指挥官对战役的理解,自行其是。第5师团的部队趋向于反冲锋,第4师团趋向于死守。但是山下此刻想要的,是将残存兵力,尤其是反坦克部队,集中到指挥部附近,遏制住敌人的进攻。并没有部队向他靠拢。
何必胜的坦克发挥出了巨大的威力。他的中型坦克以排位单位,碾压过城市废墟,淌出一条路来。这些坦克交错排列,互相掩护,补充射界和视野上的盲区,日军的自杀攻击,根本无从靠近。
掩护坦克的迫击炮炮弹就掉落在坦克前方一百多米的地方,不断向前延伸。日军屡屡试图发起偷袭,但是很难突破航向机枪和后方步兵火力组成的火网。很快这支部队就打到了皇宫南面。从北面进攻的周有福坦克部队更是驾轻就熟,他们不是第一次打金边,对地形的来熟悉,要超过这里的日军。
最终最后一个街区的日军意识到自己已经腹背受敌,一边是灵活快速,一边是步步为营,即使从两边来回调动的日军部队也会感觉到,敌人的风格迥异,无所适从。中午前,部队终于在皇宫外汇合,将山下指挥部合围起来。
美军前线观察员的电报迅速发回指挥部,419截获了电报内容:此战日败局大定,但是山下将军扔在抵抗,战事或在一两天内终结。
褚亭长在布鲁克带领下进入罗斯福下榻别墅,与整个开罗,低矮丑陋的建筑群风格不同,这是一座坐落在小山上的,洛可可风格的法式建筑,布鲁克说是拿破仑建造的,但是他本人没有住过。
走过戒备森严的庭院时,褚亭长心想:怎么消息还不到。按照他对金边城区的了解,老周天亮前发起偷袭,这会儿应该拿下了。两百两坦克,加上那么多重炮,日军不可能抵挡得住。
他哪里知道,周有福为了将来“劝进”,特意下令炮火绕开宫殿,这个命令,使得最后的攻击变得束手束脚。
一个带着眼镜,打着领结的半秃顶的家伙迎了上来。布鲁克赶紧介绍:“这位是杜鲁门参议院,总统的高级顾问。实际上,他负责审批对各国的援助,以减少那些效率低下的援助行为。”
“你就是拯救了全世界的非凡将军褚亭长阁下。”杜鲁门殷勤地域褚亭长握了握手。
“参议院阁下,感谢你对我军的全力支持。”
“你的效率总是让人惊叹,几乎每一笔援助,都会收获胜利,我的工作,就是不让美国人民的税款,被某些对抗敌人效率低下,腐败方面颇有心得的政权浪费掉。”
听起来杜鲁门参议员话里有话,让他不满的显然是老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三个人走进一间明亮的大房间。房间里,罗斯福总统正坐在一张大长桌子后面,看见褚亭长进来,顿时来了兴致。
“褚将军,今天一早上,我都无心干别的了。”
侍从不在,布鲁克赶紧过去推动轮椅,看得出,布鲁克与总统关系不错,想来是能说得上话。
褚亭长过去与总统握手,然后坐到桌子一边。
“总统阁下,我与褚亭长将军交谈过去了,他对澳洲与欧洲的战局,确实有很深入的看法……”
“不,不,布鲁克……”总统使劲摇了摇头,“这些事让马歇尔来谈,我与褚亭长先生,只谈哲学。”
布鲁克与杜鲁门都有些尴尬,总统似乎把焦头烂额的麦克阿瑟忘记了。
“我听说,东方的哲学家认为,所有的事物,都必须顺其自然,走向真实的归宿?”总统诚恳问道。布鲁克估计,总统避开军事会议,挤出的宝贵的时间难免要浪费了,这样的问题,势必会掉进褚亭长最擅长的,能把所有人彻底搞糊涂的逻辑大坑里。
“不错,”褚亭长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正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