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离开后,他的情报优势少了大半,不知情的人只当他料敌先机,算无遗策,却不知道此时正是他惶恐无助的时候。直觉上他感觉日本人必有大的行动,而且不会再是头痛医头的添油战术,吃了这么多亏,大本营也应该会有一次彻底的反击。
种种迹象表明,日本人对自己是有大谋划的,首先是针对自己的通讯保密,严格到秦小苏很难有所建树的程度。事实上,秦小苏现在还能截获很多日军电报,并轻易破译,包括中国战区,甚至远到澳大利亚的,但是针对中南半岛的几乎没有,可见其针对性之强。另外,就是核弹的运用上,如果说,在印尼苏门答腊丢的那颗是实验性质,在旧金山爆炸的那颗是战略讹诈作用,那么唯一真正想起到战术作用的,就是扔向自己的这颗。但是他却无法知道,敌人会从哪里下手。
阅兵结束,他在皇宫主办了宴会,宴会后,立即把黄天仰找来。希望他趁着部队整编扩充,多研究泰国的防御。黄天仰是少数敢跟褚亭长讨价还价的主,他不是很赞成把自己当做预备队,留在泰国的计划,他希望去越南,那里还有残余的日本人,泰国已然没什么仗可打。用他的话说,就是不想给陶明章擦屁股。
褚亭长进而也有些被黄天仰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失去了情报,他的判断也变得不那么敏锐,变得模糊;按黄天仰分析,越南那边,才是日军下一轮进攻的重点,敌人死守住了沿岸,显然是出于反攻的目的。如果敌人有一个后方包抄动作,也可能只是在柬埔寨登陆,那样和越南兵力比较容易呼应。如果在马来,显然太远。
最终褚亭长决定采取了折中的方案:优先扩充黄天仰的部队,至25个步兵营(越3个师)规模,占据泰国至越南的主要公路,至少留一半兵力防御公路,其余机动至柬越边境,监视金瓯半岛日军,但是不可能脱离公路太远,随时做好向西机动的准备。
当天晚上,秦小苏截获了远在东北的电台通讯,关于沈阳的几支dú • lì辎重兵大队调动向营口的命令。之前他已经截获了日军从大连调动第一机动旅团的一份命令。当然电报收发双方的级别比较低,情报价值并不高,但是秦小苏留了一个心眼,将其归类为“可疑”,进而对满洲调动的情报优先等级提升。
林秀轩的小组在随后的几天,重新进入西贡。他们要帮助褚亭长核实一些情报,关于坂垣冒着被活捉的风险,拼死保住了西贡河下游,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在失去大型无人机后,最简单的情报收集,也变得困难异常。
白天潜入到港口附近,实在不显示,所以只能在夜间进行。碰巧,日本人为了保密,也故意错开时间,让部队在夜间登陆。
利用被何必胜打成废墟的瓦砾,林带领的地面小组很顺利接近了港口。只要躲过日军在港口的探照灯,四下的黑暗就是小组的最好掩护。当然也不是野战时那么简单,探照灯毕竟可能暴露行踪,而且对微光器材的观察有破坏作用,每次光柱从物镜前扫过,夜视器材都会白茫茫一片,必须等待至少10秒才能恢复。最终他们无法太靠近港口,好在还有徐冲的水下侦察一手。
码头正一片繁忙,吊车正从几艘肮脏陈旧的散装货轮上吊下大型物件。士兵则从一侧跳板下船。从日军服装上,暂时看不出端倪,都是日军新配发的热带制服。
货船一共三艘,型号一致,没有汉字名称,只有一串日语假名和数字的代号,很明显是一艘所谓的战利船,即日本在占领区,强征的船只。
根据秦小苏以前获得的日军运输船弦号数据库,很容易发现这是三艘原本属于中国船东的货船,名称分别为:福星、福海、福生,制造年代久远已经不可查。被日军强征后,因为船龄大,船况差,一直还在渤海黄海近海使用。可见,是日本人就近调动使用的,它们不可能是从日本本土赶来的。
从卸载的装备看,新到的,是一支测量部队,应该是给工兵打前站的,部队规模很大。日本本土也找不出这么大的测绘部队。考虑到日本占领越南已经四年,内陆地图已经十分完备,可以判断,这样部队的存在是为了解决海滩登陆问题。可见日本人不仅仅在西贡岘港、海防等港口上岸,还会有一些滩头登陆行动。从军事调动看,越南领土过长,港口不足,完全港口上岸,不利于迅速(同时)展开兵力。当然另一个不难得出的结论,即将上岸的敌人兵力将十分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