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丫娘缩着身子连话都不敢说,只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她这次是真被吓懵了。
院子里同样热闹,后面赶来的赵霜降一进门就见自家女儿猴子似的满院子乱窜,嘴里还念叨着“孟渊”、“嫁人”等字眼,惊得她就差当场跪下了。
“姑奶奶啊,你又在这发什么疯呢?快跟娘回家!”
她连忙抱住王碧荷的胳膊,硬生生地把人往外扯,李大夫捧着药碗追了上去,“先别急,把药喝了再走!”
赵霜降又急又气,一肚子邪火乱窜,“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东西,怎么把我家碧荷欺负成这样了?”
“谁欺负她了?”张婶子揣着胳膊回道:“是她自己不相信蘑菇有毒,非要尝两口给自己长长记性,咱们也没办法拦着啊!”
在场的其他人明知道她说的情况不太对,也没敢吭声,赵霜降最是护短,要是让她知道他们看着沈青青灌王碧荷毒菌汤而不阻拦,恐怕要把他们一块记恨上。
王碧荷喝了药,趴在墙根哇哇地吐起来,赵霜降一边拍打着她的背部,一边警告村里人:“你们这些人就等着吧,要是我家碧荷有个三长两短,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秀才夫人以前是拿鼻孔看人,现在钓了个金龟婿,都开始用下巴看人了,听听这话说得多硬气啊,大家觉得呢?”
村民们阴腔怪调地问她话:“就是,碧荷又相看了哪家公子,说出来让大伙羡慕羡慕呗?”
提到亲事,赵霜降立刻想到了张家,也不知道张家夫人有没有把两人的八字合算好,不过她家碧荷命这么好,肯定不会出问题。
这门亲事十有bā • jiǔ要成了!
思及此,赵霜降腰杆都挺直了不少,“咱们镇上有位姓张的童生,你们听过没?我家碧荷的未婚夫就是他!”
她话音一转,接着道:“你们没听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我家女婿打小就在学院读书,是要考取功名的栋梁之材,和你们这些泥腿子压根就不是一类人!”
有村民继续回呛她:“哟,那你可得让碧荷把握住机会,别整天惦记着孟渊了,别惦记来惦记去,把金龟婿都惦记跑了。”
“谁惦记那个天煞孤星了?我家碧荷长得又不差,为啥要惦记一个带着四个拖油瓶的老男人?明明是孟渊那个不要脸的想拐骗我家碧荷!”
“你再搁这睁眼说瞎话,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扇歪?”贺氏撸起袖子冲了出来,“王碧荷扯着孟渊袖子哭哭啼啼不肯撒手的时候,我可就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