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最后八个字,她转身向洞口走去,临行前向刘结实招招手,“我们走了,他们村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刘结实连忙跟了上去,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憋在心里的问题全都吐了出来:“沈姑娘,你怎么知道那老头和麻婆有一腿?你怎么知道他们有孩子?你怎么知道小波是他们孙子?”
“前两个问题,是从他们的面相及言行举止看出来的,最后一个问题,按理说你应该比我更早发现他身份不简单。”
刘结实茫然:“什么意思?”
“这个村子人人因循守旧、不知变通,连村子都没有出过,唯有他表现活跃,甚至还能与你有生意上的往来,如果他真的是天资聪颖的人也就罢了,偏偏又是那种性格……”
想到小波懦弱地躲在人后的模样,沈青青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一次变故能不能让他成长起来。
她吐出口气,继续道:“只有一个理由能解释上面的矛盾,那就是他压根不是在这个村子长大的人。但是你又说这个村子很排外,想让这群排外的村民接受一个陌生人,只能由族长或巫师出面……显然,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
刘结实听得连连点头,“听你一分析,我才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我这个人神经粗,竟然没看出来他有问题。”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祭坛走,回到原地的时候被绑的男子还在昏迷着。
刘结实挠挠头,问沈青青:“沈姑娘,看清了吗?他是你要找的人吗?”
沈青青摇了摇头,“不是。”
其实她早就发现不是了,按理说孟渊现在就是活死人状态,能吊着口气不死就算他命大,更别说闯祠堂发现别人的秘密了,他也得能爬得起来啊。
“啊?”刘结实愕然,“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把人救下来吧。”
都走到这一步了,索性就帮人帮到底吧。
沈青青走到十字架前,先解开绑在男人双腿和腰间的绳子,然后搬了块大石头垫在脚底,准备解绑在他胳膊上的绳索。
伸手捞绳索时无意间扫到了男人的脸,她的动作随之一顿。
面前的男人她认识。
他就是贺婶子的丈夫,方振山。
刘结实见她久久没有动作,凑过来问话:“是不是够不着?够不着我来吧。”
“能够着。”
沈青青伸手把绳子解了,配合着刘结实把方振山扶了下来。
一上一下的功夫,方振山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侧脸,他半晌没反应过来,“沈……沈氏?你怎么来了?”
沈青青言简意赅:“我来找孟渊。”
“来找孟渊?”方振山心里全是疑问,一时之间不知从何问起。
刘结实听着他们俩一来一回的对话,迷惑了,“沈姑娘,你不是说他不是你要找的人吗?”
这咋又聊上了?
“他是我老家的一位叔叔,我要找的人是我丈夫。”沈青青扶住方振山的胳膊,对他道:“来,搭把手,咱们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