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看拱形顶的泥砖问道:“这个结实吗?”
程敬微说道:“应该是结实的。”
骆时行一脸问号:“为啥是应该?”
程敬微无奈:“我只能用泥和草木灰混合粘结砖,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应该用铁水和糯米,那样肯定比现在结实,现在就是短时间内没问题,长时间不知道。”
骆时行看了看说道:“没关系,反正到时候还要在上面弄一层冰,中间还会用冰做几个柱子,这样撑着肯定没问题。”
程敬微问道:“那你打算把东西放哪儿?”
骆时行比划着说道:“弄成跟书柜差不多的那种,然后码成一个一个的冰格。”
程敬微很容易就明白了他的想法直接说道:“那就别做冰柱,干脆弄冰墙,支撑力更好一些。”
骆时行歪了歪头:“这个也不错,唔,不过等快到夏天的时候,还要弄一些干净的水冻成冰,到时候我们做冰饮吃。”
一想到到了夏天能有冰饮,他就开心雀跃了起来。
程敬微看着他双眼发亮的样子再一次感慨猞猁狲是真的要求不高,只是夏天的冰品都能让他这么开心。
在最困难的事情都做完之后,冰窖的进度突然就快了起来,第一天程敬微就已经将地窖都给铺设得差不多。
排水用的水井当然也是兔子的功劳,反正他们只是想让水排走,又不在乎水井是不是垂直的。
冰窖铺设完毕之后,等着里面干了才能开始冻冰,骆时行需要先把水都准备好,对水量的消耗还是很大的。
之前他都已经不用每天出去打水了,现在还要天天往外跑。
然而第二天他再出门的时候发现门口又多了一样东西,这一次倒不是半死不活的鱼了,而是变成了半死不活的黄鼠狼。
骆时行被吓了一跳,当场窜到了篱笆门后面猫猫探头观察了一下,在确定那只黄鼠狼真的只有出气没有入气之后,就有些茫然地问道:“到底是谁啊?”
鱼还能说是给他们送东西吃,送黄鼠狼是几个意思?
程敬微看了一眼之后立刻转头去看鸡笼,果不其然在鸡笼旁边看到了血迹,甚至还看到了鸡笼有两根竹条断裂了。
他看完之后就说道:“昨天晚上又有黄鼠狼来偷鸡。”
骆时行看了看鸡笼又看了看黄鼠狼,沉默半晌问道:“所以现在问题来了,这是谁做的?”
他俩最近没干啥吧?怎么还有人不声不响地帮忙呢?
程敬微心里也有些不踏实,哪怕对方的表现似乎很友好,但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帮忙让他心里非常不安。
对方能够帮忙,那么若是想对他们不利也很容易。
程敬微心中警惕却又不想让骆时行担心,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可能是黄鼠狼的天敌呢。”
骆时行斜眼看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天敌还会把尸体摆在门前吗?”
程敬微面无表情地用力按了一下他的头:“该干嘛干嘛去,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
真是的,非要让他直白说出来。
骆时行的虎头帽被他按的直接滑下来遮住了双眼,他将黄鼠狼的尸体往旁边一扔,挽起袖子就要跟程敬微打一架。
可想而知打是肯定打不过的,最后还被程敬微一顿揉搓,然后气鼓鼓地提着竹桶走了。
除了竹桶之外他还拎着一根竹铲,之前因为冰窖的问题,他的水渠事业都暂停了,现在趁着打水的时候继续好了。
每一次他也不多挖,就挖大概半米的长度,而且还不深。
倒不是他不想挖深,主要是竹铲挖土是真的不好用,用力大了若是碰到下面有石头,那就直接劈给你看,一点犹豫都不带有的。
所以骆时行就算挖土都不敢用力,哎,想念兔子。
骆时行挖了一会之后就将铲子扔在了那里,反正应该没有野生动物会对他的破竹铲感兴趣。
只是等他第二天再去打水的时候,发现原本他只挖了大概三四米距离的水渠变长了很多不说,还加深了一些。
骆时行站在水渠边上一脸匪夷所思,这到底是哪个活雷锋啊。
他本来想到了那个野人身上,只是接下来两天他都没有再见到那个野人,同时他的水渠还在加长加深,门口也时不时出现黄鼠狼或者兔子之类的其他生物。
骆时行不理解,程敬微则有些憋气。
他小心谨慎地观察了许多天都抓不到这个人,此时他脾气上来挽着袖子非要抓到这个人不可。
骆时行本安慰了他两句就困得不行准备去睡了。
这两天他每天都要提很多次水,实在是太累,哪怕知道有人在他们附近徘徊都不想去管,只要对方不来干扰他们就好。
只是没想到他睡到半夜突然被外面一串变调的狼嚎惊醒,等他出去的时候隐隐看到黑夜之中,程敬微手里提着一个长条生物站在那里。
因为是晚上,骆时行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影子,所以他虽然吓了一跳,但还是先找到了之前扎好的火把从闷着火的火塘里点燃了火把。
等他拿着火把跑过去之后就看清了程敬微手里提着的那个东西是什么——长头发,四肢修长,皮肤裸露,不就是之前那个野人吗?
骆时行惊讶的说道:“怎么是你?”
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程敬微也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