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经略使非要待在北带县不回去。
对方身上的伤口虽然没有好全,但本身也不是致命伤,只要扛过感染和炎症的风险,接下来只要按时上药养着就行。
在哪儿养伤不是养伤呢?阿勒真那房子说起来盖得是不错,但是跟封疆大吏的府邸比起来肯定是没办法比的。
唯一比较先进的可能就是自来水,但他之前也说过,在有仆人可供使唤的情况下,自来水带来的改变也没那么大。
一开始他不明白,还是趁着经略使吃了药睡着之后,他跑回庄园吐槽的时候,李游道一针见血说道:“他在等山君的消息。”
骆时行有些困惑:“嗯?山君的消息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应该不知道山君是去追缉交州刺史了吧?”
李游道摇头:“不,他想要知道的是山君能不能镇压那些逆贼,取得胜利,若是山君赢了,他就能够回去,就算受伤,那些伤也是资本,但若是不能赢,他就要想办法打赢了才行,你要知道他可是带着数倍于逆贼的军队过来的,如今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若不能赢,他没办法跟朝廷交代。”
朝廷对岭南这边管得松也是有限度的,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管。
骆时行听了之后更加生气:“他还等着阿微打赢了给他脸上贴金呢?”
那么多士兵啊,就这么被一个废物经略使给坑了,哪怕这些人跟骆时行没啥关系,骆时行想一想也觉得有些心疼。
这要是他们有这么多人就好了,整个交州谁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魏思温倒是很平和,劝说道:“这事儿就算他不主动,到时候朝廷也是把功劳算在他头上的,反正你跟山君也不想要这一份功劳,不如跟他换点实在的好处。”
吃亏是不可能吃亏的,他们又是出钱又是出人,不换点好处怎么能行?
骆时行生气归生气,这方面还是看得明白的,直接挽袖子说道:“看我的。”
他倒也没有真的去跟经略使要东西,他准备先迂回一点,这年头都讲究一个含蓄美,若是经略使不愿意的话,那他就要想别的办法了。
所谓的迂回具体就表现在经常在经略使“看不见”的地方,表现的十分忧愁,皱眉叹气样样不落。
嗯,看不见只是理论上的看不见,实际上骆时行就是要让他看的,怎么能让他看不见呢?
他一个人不好实施,可如今在经略使身边照顾他的是自己人,想要引导一下还是可以的。
经略使大概是伤养的差不多,并且对坑了那么多士兵也没什么愧疚之心,居然还有心思怜香惜玉。
见到骆时行不开心便走过来问道:“猞猁狲何以如此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