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派来的安抚使心情也不怎么美妙,虽然他们干的就是这活,但是没事儿闲的谁喜欢往岭南跑啊,尤其是一到岭南他就因为水土不服躺了两天。
在听说交州刺史只派了一个县尉过来迎接的时候,安抚使忍不住勃然大怒:“此子竟如此藐视朝廷!”
他可是代表朝廷过来的,你不来身边其他官员也要来吧?哪怕派个县令过来也不是不行,派县尉过来又是几个意思?
纵然如此,他还是见了程敬微。
在见到程敬微的时候,安抚使心中的怒气直接去了一半。
没办法,程敬微大概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县尉,哦,不仅仅是县尉,反正安抚使见过的这个年纪的小郎君,这位是最好看的。
更何况这位县尉也不仅仅是脸长得好看,还气质沉稳,身上带着杀伐之气,一看就跟普通少年郎不同。
当然就算程敬微再好看也无法抹杀被刘延祐看轻的怒气,顶多就是让他对程敬微的态度稍微好那么一点。
程敬微早就做好了安抚使可能会发怒的准备,没想到安抚使除了摆着一张冷漠含怒的脸之外,竟然都没有骂人。
他见到安抚使之后先是请罪,然后又将刘延祐的手书递了上去。
安抚使拆开信看完之后,面色不由地一变:“交州府其他官员都没了?”
程敬微苦笑说道:“冯子猷按兵不动,纵容叛军攻城,刺史只带了几百人守城,外城只能放弃,可就算如此,内城也在两天之内被破,大部分官员殉城,刘刺史能逃得一命还是因为身受重伤,叛军以为他已断气,下官及时赶到才能救下刺史,其他人去……”
安抚使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问道:“你带兵救的刺史?”
程敬微应道:“正是,之前我家大令曾经忧心刺史强行调高租税容易引起百姓逆反之心,朝廷应当也知晓,交州……之前才经历过一场叛乱,上一任交州刺史弃城而逃,如今交州还没安稳两天呢,此地民风彪悍,不能强压,所以便一直关注州城动向,不过当时刺史命令冯子猷调兵拱卫州城,大令本以为州城再安稳不过,却没料到……”
安抚使冷哼一声:“冯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他转头对程敬微说道:“刘刺史如今重伤未愈?”
程敬微应道:“正是,他本想强起迎接安抚使,只是被下官劝了回去,怕加重伤势,是以下官托大前来迎接安抚使,还请安抚使莫要见怪。”
安抚使皱眉:“既然他连起床都不能,又如何处理事务?”
程敬微说道:“如今州城事务处于停摆状态,除了一些紧急的,其他自然是要放一放,各县除了被叛军强占过的地方,其他也都很安稳,至少我们北带县是安稳的。”
安抚使笑道:“北带县,嗯,我在洛阳也曾听闻过骆无咎之名,算了,既然如此,你把你知道的都说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