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怎么可能因为对方是男人就无视身体条件直接录用?要说这里面没有问题他都不信。
骆时行出门的时候面色就不太好,等回来的时候更是不开心,本来这两天程敬微出门剿匪他就已经觉得有些不高兴,结果这些人还给他火上浇油。
他回来的时候,崔神基似乎已经听说了什么,火烧火燎地跑过来拱手说道:“是我不察,没想到下面的人竟然如此偷奸耍滑。”
骆时行缓和了神色说道:“这又不怪你,你之前不认识他们也不了解他们,谁能想到交州连小小官吏都敢阳奉阴违呢?”
崔神基暗中松了口气,他也知道骆时行不是会随意迁怒的人,只是他听人说骆时行的面色十分难看,要知道自从他认识骆时行之后,还很少见到对方情绪差到连遮掩都不遮掩。
比起骆时行的责怪,他更担心对方被气出个好歹。
更何况程敬微还不在,若等程敬微回来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小猞猁就被气的够呛,说不定就又要出人命。
现在看起来还行,虽然是在生气,但好像没那么夸张。
骆时行扬了扬下巴:“我让人去查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正好等一等吧。”
因为王安同之前简单粗暴的手段效果十分不错,所以现在基本上只要骆时行掌握一定的证据觉得有问题,那么就直接让人带下去审问,都不带浪费口舌的。
果然,过不多时就有人上报,这些人的确是有问题,不过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受贿和抱团。
骆时行听后简直有一瞬间的不理解:“受贿?这还怎么受贿啊?”
花钱买通司土参军他们就为了去挖水渠?开什么玩笑呢?
实际上还真是这样,骆时行在结合了一下州府之前的经济情况之后,工钱定在了中等水平,没有定太高怕形成通货膨胀,也不想定太低。
回头人家辛辛苦苦干了许久,结果连饭都吃不饱那不是开玩笑呢吗?
然而他觉得比较公平的工钱在如今却是肥差,许多人一听立刻就来报名。
只不过骆时行不想耽误垦荒,所以招的人不多,同时给了一定的临时工名额,这些临时工就是有时间过来报名做工,做一天结算一天的钱。
当然临时工的工钱肯定要低一些,可哪怕是这样临时工的名额也是满的,许多人想报名都报不上。
他们已经放弃了耕地,毕竟最近天灾人祸太多,辛辛苦苦种半天可能一场意外就什么都没了,而如今至少给的工钱是实实在在的。
于是就有人开始贿赂主管这些的人,只为了能够去挖水渠。
骆时行看到这里的时候只觉得十分魔幻,谁能想到在后世基本上没什么人愿意干的苦力活在这年头居然是香饽饽呢?
然而更魔幻的在下面,按照道理来说,既然能够用钱买名额,那么就肯定不止是男人会这么做,女人为了生计也会咬牙想办法的。
只是就算女人买名额的钱给的再多这些人都没录用,就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州府要出台的最新政策有要帮孤女立女户的意思。
无论什么时候越是落后的地区对女人的压迫就越狠,文明程度高,经济好的地区不是不压迫,只是哪怕再压迫也有个底线在,而贫穷地区这个底线都会很低。
司土参军他们都觉得这是个很不好的风气,虽然听说汉人那边有这样的风俗,但他们这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