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事情，总是不由人的意志为转移。
白杨没有想到，他刚刚从酒店里离开，被他盯上的人就离开了酒店，虽然他随后就通过和心月狐的联系知道了这件事，可是已经晚了。
那边不是说游陆还有两天才会和主陆合并呢吗，这群人去那么早干什么？
白杨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他来说，心月狐在那个人的身体里面，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就可以成事，他等得起。
可是接下来做什么呢？
白杨看着手臂上的操作板，想要回一趟学校。
他觉得在父亲留下来的那些东西里面，一定还有他没有得到的，这些东西，说不定会对他有所帮助。
因为，星辰体系的推演，卡在最后一步，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原本以为会很快结束，所以当时才会着急寻找后续的消耗手段，可是这边每天都在消耗，但是找不到最后一步的可能性。
也许，是整个推演失败，也许，是最后一步缺少了什么东西。
白杨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将车开到盛京大学的门口，但是没有停下来，转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开了过去。
一段时间之后，他来到了海边。
这里有座小房子。
住在这里的是一个老婆婆，白楠偶尔会到这里来，所以白杨也知道这里。
停好车，白杨来到屋子门前，青婆婆抬起头看了一眼他，说道：“娘娘不在这里。”
“我不是来找娘娘的，我是来找您的。”
“找我？”
青婆婆有些疑惑，“你找我这个老婆子做什么？”
“因为有些问题，想要问问您。”
白苏苏虽然强大，但是很多事情，对于她而言还是过去的事情，但是这位不一样。
这个青婆婆，不是一般人。
因为她不是人。
这个秘密，是白杨最近才知道的。
是孙宁在和他说话的时候说漏的。
孙宁当时说，在盛京城有一个老太太，实力虽然不高，但十分能活，是因为它本身不是人。
用官方的话说，她是妖，而且是那种能化成人形的妖，活了不知道几百年。
盛京城官方，乃至中夏官方也都知道它的存在，只不过她从来不害人，自然也就没有人去主动招惹她。
直到后来她跟着白苏苏出现在人前，可是在正常层面上表现出来的，她也还是从前那个低调的样子。
甚至有一种传言说白苏苏是她养大的。
白杨不太知道为什么会有类似的情况出现。
他对于妖类的所谓了解，都是来自于传言。
而传言这种东西总是不可信的。
白杨不想去验证那些传言是否是真实的，他觉得与其去花费时间验证，不如亲自到这边来问一下。
更何况有白楠的这层关系在，他总是能够跟老太太说上话的。
他原本打算去看看父亲留下的那间破旧的实验室，可是叶济宁不在，他也没有好的理由去哪里。
叶济宁回家，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白杨打了电话确认之后，确定今天无法进去，所以他才转来了这边。
有些事情，虽然是要跟父亲留下的东西确认一下，但是这也不急在一时。
那个实验室就摆在那里，又跑不了。
相比之下，白杨更觉得他来找青婆婆这一趟，说不定会有些收获。
“你想问些什么？”
青婆婆让了让，把白杨让进了屋子里。
白杨这才发现屋子里面的空间，并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小，似乎是用某种特殊的手段拓宽了空间一样。
不过也不稀奇。
这个地方平时只有青婆婆一个人住，偶尔白苏苏也会过来住一段时间，为了修炼，白楠也是一样。
白杨曾经问过白楠，为什么青婆婆一个人要住在这边，但是白楠也不知道答案。
她曾经拿这个问题问过白苏苏，白苏苏只是说青婆婆要守着这片海，至于为什么，白苏苏也没有说。
她既然不说，白楠自然也不好细问，所以说这件事情就这么搁置了下来，一直到今天白杨来找青婆婆。
“婆婆，我的老师是孙宁。”
“孙宁？”
青婆婆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会儿，然后才想起来这个名字。
“是那个打铁的小伙子，是吧？”
小伙子？
孙宁如今算算岁数也快到一百岁了，居然也能够被称为小伙子吗？
不过这时候不是质疑的时候。
白杨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的确是，这是因为师父的指点，所以我才来找您老人家，有些事情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您老人家能够知道了。”
这个世界上既然能够出现妖类，那就说明不会只出现青婆婆一个，但是已知生存在人类世界里的，就这一位。
就那么巧，那白杨找到了，而且还和白杨住的这么近。
“你是想问过去的事情吗？”
白杨点了点头。
他修炼的这个体系来自于星空，而根据他所查到的资料，不管是变异的生物也好还是妖类也好，对于星光都是在某种程度上是有需求的。
所以他觉得或许青婆婆可以为他解惑。
他将自己的问题和盘托出，说完之后，青婆婆居然笑了出来。
老太太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不像寻常老人那般刺耳。
听起来十分温和而且慈悲。
“在我刚刚诞生灵智的那个年代，那还是你们口中的二十一世纪，到如今，也有三百多年了，
那个时候我就生活在东北的老林子里，老林子有老林子的规则，不能够轻易出山干涉人类的世界，不过那一段时间正是人类世界变动最厉害的时候，
因为天上的人在打架。”
“天上的人？婆婆说的是神仙？”
“差不多吧，在你们人类的故事里，的确把那群存在称为神仙，也有叫他们妖魔的，意思都差不多。”
白杨忽然笑了：“婆婆别开玩笑，这个世界上哪来的什么神仙呢？
若是真有神仙的话，人类如今修炼到如此地步，岂不是触犯了神明的领域吗？”
“神仙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一开始我也不懂这些，后来在人类的世界生活久了，逐渐也就知道了一些原来不知道的东西。
生活在这里三百多年，我学到的东西，其实还是不少的。”
听婆婆说起这些过去的故事来，倒是别有一番趣味在。
白杨坐直了身体，聚精会神地听着。
“你听说过暗物质吗？”
白杨点头。
虽然这东西到现在都没有被人类找到，但是这东西已经出现了很多年，基本上可以跟人类的科学史相提并论了。
暗物质是理论上提出的可能存在于宇宙中的一种不可见的物质，它可能是宇宙物质的主要组成部分，但又不属于构成可见天体的任何一种已知的物质。
大量天文学观测中发现的疑似违反牛顿万有引力的现象可以在假设暗物质存在的前提下得到很好的解释。
总而言之，这东西负责解释现在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直到进化者的出现，才好一点。
很多人说进化的本质其实就是暗物质和人类身体的结合，对于这种论调在这个世界之中也还是有很多支持者的。
“其实这种观点，说的基本上是真的。”
青婆婆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你并不了解这东西的存在形式，所以就没有人敢确定这个观点是正确的，不过我的确见过一些东西，能够佐证这些观点。
你不必问我为何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以你们人类现在的力量没有办法证明这东西的存在，人类的躯壳局限了你们，如果你选择成为纯粹的灵体生物，或许就能够看到这些东西了。
没错，正如你想象的那样，所谓精神力，又或者说整个空气之中弥漫着的灵力，其实都是暗物质。”
老婆婆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暗物质这个名字其实也不是特别准确，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以人类目前的状况也好，科技水平也好，无法观测的。
就好像天上要下雨。
人类的科技水平能够做到人工降雨，自然界也同样能够促使下雨，那么为什么我能做到控制雨水的降落呢？”
青婆婆伸手一指，外面的海面上，果然有淅淅沥沥的雨滴飘落下来。
“这是因为婆婆你能控制元素，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
“是，也不是，其实你并不了解修行者的本质，事实上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都不了解这些，S级强者或许会知道一点，只不过他们知道的也不透彻，因为这个世界的真相从枷锁被开启的那一天就离开这个星球了。”
“枷锁？婆婆指的是限制人类不能修行的枷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