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斗转,白昼去,星河浩瀚,笼盖天山。
又见明月当空,洒下月华铺道,照引神人来,立天山半腰、一口峰尖上。
正是:有生之殇·殊天帝,降临天山,一会三教最巅峰。他微开眼,看天山之巅,看天山半腰,看天山脚下,一切心知。
听得他道:“尔等三圣门徒,有教化苍生之功,有品行不端之过。其功死后神判,其过今日吾判。”
话落,气氛陡然倏变。殊天帝神威盖压,压的风停,压的雪停,压的舟学海、几不能呼吸。
神儒子川、东王太一、阿苦尊者,或坐、或躺、或卧,安稳不动,三人意识交汇,已有定计。霎时神魂出窍,同喝道:“意识境界。”
瞬间,一道无形的光,扫过天山。顿时,众人恍若时空变幻,恍如由生至死,再回神,已处另一方境界。
神秘、神秘,神秘的境界,变幻莫测。黑白分明,昼夜分序,象征两个极端,象征难融的对立。
一方大日凌空,见东王居高山,见神儒立流水,见尊者踏青草,一片繁荣盛景。
云海,有神龙翻滚,探出巨大龙首峥嵘,仰天龙吟,有小女孩伏龙首,露出一对小虎牙,奶凶奶凶。
舟学海站在了远处,静观即来之战。
一方明月高悬,殊天帝身处渊口,渊深不见底,充满死寂。他眼露幽光,探查此方境界,稍许道:“脱离现实,归于虚幻,以意识为基,以念、想、欲、思等为食。奇思妙、奇思想,而生奇思界。”
东王太一笑道:“殊天帝慧眼,须臾窥全貌。昔日,吾等三人意识交流,竟于冥冥中辟的这方境界。
游离苦境现实之外,又依托苦境而存在。不属天,不属地,不入三界,不入轮回。
吾等不良于行,便在此识界,讨教天帝高招。”
殊天帝道:“出招来,让吾见识尔等思想、意识。”
话至此,不待言。三人同修许久岁月,默契如一,各运极招待发。
神儒子川道:“儒见天下,分合有时、教为先。”
东王太一道:“道见万物,生灭有定、无为法。”
阿苦尊者道:“佛见三千,破立有恒、因果渡。”
招式成,或掌、或拳、或指,势如惊涛拍岸,力达摧山倒海,磅礴而去,于半途三式合一,威势倍增,天下少有能敌。
殊天帝立渊口,不见动作,任由三教之招袭身,顿被击飞数十步外,跌落深渊中。只须臾刹那,又跃上深渊,立在了原处。
远看去,见其衣袍已破烂,胸口深陷,遭了大创,然其念起间,又复归如初。听得他道:“思想、境界难脱三圣禁锢,中规中矩,仅此而已吗?”
阿苦尊者苦着脸,道:“天帝神威,吾等区区凡人,远不及也。尚有一招,请天帝经验。”
“用来。”
三人足下一踏腾空起,捏法诀,《三一归元功》首现不世威能。
神儒子川道:“三生万物,万物返本归三相。”
东王太一道:“一生三,三纳万千合一气。”
阿苦尊者道:“道生一,一气胎动孕道始。”
道之始,道之始,三人神魂合一,霎时,识界天地,电闪雷鸣,雷海轰鸣中,再现隐约的身影,如神如魔如道;再现始尊名三丰,一道天地不存之人。
听得他念道:
“衣着不见佛道儒,举止投足三教外。
三元归一显道中,玄之又玄妙门开。”
正是:
道非道,左阴右阳抱太极。
儒非儒,昑衫青袍束发冠。
佛非佛,咒愿念珠印金刚。
三丰始尊一挥指,始尊玄气撼八荒,整个识界为之动荡,险些破裂,目光直指殊天帝。
云海中,小女孩御金色神龙翻滚,降在始尊旁,欲一同应战。始尊轻轻一弹龙首,将其弹回了云海,负手道:“始尊之前,何足道哉?”
话音一落,顿感一股睥睨绝代的气势,横扫识界,遇殊天帝之神威,亦不落下风,犹有胜之。
毕竟是本土作战,主场优势,有境界加成。
何足道哉,何足道哉?便是神又如何?何以足堪道?
殊天帝眼中幽光闪过,笑道:“有意思,当真有意思,竟是一道新的灵魂,有狂傲的资格,报上你的名字。”
三丰始尊道:“吾名三丰,吾号始尊。”
“三丰始尊,识界新生,毁之可惜,吾予你一招的机会,来,展现你的能为。”
“应殊天帝之请,留心来。”
三教经义蕴含于心,三教真元并合,三丰始尊挥指,是简简单单的一招。
“始尊一气定山河。”
庞大真元融汇一道始尊玄气中,蓄势待发。
再观殊天帝,察觉玄气之威,不由动容,亦凝幽暗能量于指尖,阎神判之招将出。
随即,便见三丰始尊迅若闪电,一指点来,殊天帝同样以指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