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半夏将人带走安顿之后,颜珂柔软的神色又变得冷冽起来,她移步走到那几个水匪面前,扯了把侍卫的刀架在其中一个膀大腰粗,却相貌周正的男子颈上,居高临下地开口审问:“为何行凶?”
那名男子倒也不惧她的威胁,只是嗤笑一声:“呵,不抢劫难道要等着你们这群罔顾百姓的狗官来救济吗?”
颜珂听闻却是笑了起来,她用刀面拍拍这人的脸,眼里依旧疏冷,道:“那你说说,我们这些狗官把你怎么着了?”
虽然不解面前这位达官贵人为何变脸如此之快,但肖水生还是愤恨开口:“你们欺上瞒下,中饱私囊,分给我们的尽是些陈米烂谷,还任由那些奸商哄抬物价,非但不接济流民,先前听说有巡抚要来还把我们驱逐出城外,不走就活活打死!
我们不服气就堵在府衙前讨要说法,那些个狗官就将我们抓的抓,打的打,还安上造反的罪名,就连朝廷派来的巡抚也跟狗官勾结打压我们,要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害人!”
“呸!”
肖水生越说越激动,眼眶气得通红,甚至不怕死地朝面前人狠狠啐了一口,想要冲过来拼个你死我活,周围的侍卫赶紧将他制服在地,把他的头死死按在甲板上,随时听候长阳公主的发落。
他的那些同伴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个个低垂着头装鸵鸟,无人敢出言帮忙,却也无人求饶开脱。
毕竟肖水生说的都是实话,他们既然敢来做水匪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是官家的气场令他们这些乡野之人有种天生的惧意,所以才害怕得不敢说话。
颜珂接过下人递来的丝帕擦去脸上的口水,不免弯了弯极具风情的桃花眼,笑意很深,却依旧未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