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法娴熟地扎了几针之后,气急攻心的肖银花便悠悠转醒,她还未缓过劲拉,门外便有人禀报:“不好了家主,丝价开始暴跌了!!!”
床上的女子一听,登时两眼发黑又昏了过去,大夫只好继续将人扎醒,让她不得不接受现实。
原来穹山筑堤一事顺利开工后,颜珂便传信去了汴陵说自己要过去小住一番,那边的官府怕她又使出在云淼的狠厉招数来,赶紧下令压低了物价,安置好城中流民,这招可打得肖银花措手不及。
她当天就开始联系下家抛丝,甚至压到了成本价,希望能捞回一点钱来,可是不少人觉得她这手里的蚕丝并非当季新产,且品质也不行,如此一来竟无人想要。
这回,肖家可谓是元气大伤。
肖水生不忍看见自家的阿姐心力憔悴的模样,便去县衙求见了颜珂,好在对方并未追责他为何消失这么久,只是宽宏大量道:“你想救肖家也并无不可,只是本宫不信你阿姐,除非你来当家做主。”
“谢殿下开恩,草民会同阿姐细说的。”他跪着给人磕了三个头,可想而知这个机会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
颜珂也不欲为难他,甚至另外提点一番:“本宫听赵巡抚说,退洪之后那些多出来的淤地大有用处,届时县衙会按功劳分配下去。”
肖水生一点就通,当下又给人磕起头来:“多谢殿下点拨,草民定带领族人埋头苦干,绝不偷懒耍滑!”
座上的人便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同半夏换了套粗布衣裳去河边巡视。
那些个百姓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全都劲往一处使,按部就班地进行筑堤工作,大家忙得热火朝天,就连随行的那几个官员和赵巡抚都混在里面认不出来了。
还是在土地上负责浇筑水泥一事的林海眼尖,他立马跑过来笑道:“殿下怎的大驾光临?”
“本宫随便看看。”颜珂笑了笑,复而看着靠肩挑运输淤泥石块的工人,问他:“照他们这样搬运,进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