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的尴尬被她缓解,君天澜优雅地洗净手,望了眼珠帘外,凤眸幽深,这丫头,刚回来,他又没招惹她,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
白珏儿将水盆放到架子上,拿来干净的毛巾递给他,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大人府中的侍婢,忒没规矩了些。若是放到我身边,定然会把她调教得服服帖帖。”
君天澜垂眸擦手,“她不是侍婢。”
说罢,将毛巾搭到架子上,抬手示意白珏儿可以出去了。
白珏儿怔了怔,只得行过礼,退了下去。
君天澜沉默地站了片刻,最后还是主动去了东隔间。
沈妙言趴在小床上,正把玩着那串开过光的菩提手串,眼角余光瞥见君天澜进来,又哼了一声。
“在承恩寺,玩得可开心?”他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摸她的头,却被她避开来。
他眼中掠过了然,这小丫头只要一闹脾气,就不让他摸头。
“开不开心的,关国师什么事!反正,国师看起来很开心。到底美人在侧,红袖添香什么的,多美。国师怕是巴不得我不回来,免得打搅你。”
她的话透着酸气,比那未熟的青涩草莓还要酸。
君天澜依旧不解她为何生气,却不由自主地解释:“白珏儿到府上作客,不会待太长时间。今日她到书房,本是请教问题,见本座正临字,便顺手研了磨。”
沈妙言猛地坐起身,对上他淡然自若的表情,很想问他一句你是不是傻,人家勾引的意思那样明显,怎的在你眼中,就只是顺手研磨?
难道非要嚷嚷着嫁给你,你才明白人家是喜欢你吗?!
可她张开嘴,却什么都没说。
就让他笨死好了,如此一来,白珏儿等于白忙活一场。
这么想着,心情大好,便将那菩提手串递给他:“送给你。大师开过光的,说是能减轻人的罪孽。”
君天澜接过,瞟了她一眼:“你觉得,本座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