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都决定向着沈小姐,那么,他也向着沈小姐好了。
银钱什么的,终归收买不了人心。
能够收买人心的,只有人心。
东隔间内,沈妙言躺在小床上,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得令人心疼。
君天澜走进来,大夫们纷纷对他作揖行礼。
他抬手示意免礼,到床榻边缘坐下,沈妙言睁开一条眼缝,稚嫩的面庞很是憔悴,声音透着虚弱:“国师,我怕是要死掉了……”
“瞎说什么。”君天澜面无表情地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放心,本座不会叫你有事的。”
正在这时,白珏儿带着阿彩匆匆赶来,她听说沈妙言中毒了,因此想要看她到底死没死,可见她还在同国师大人说话,不禁狠狠掐了下阿彩,眼底都是憎恶。
这死丫头,怎么这般命硬,相思子毒都弄不死她!
“国师……”沈妙言透过人群瞥见白珏儿,勉强支撑着坐起来,在白珏儿的视线里,轻轻环住君天澜的脖颈,“你会一直守着我的,对不对?”
娇软的语气。
“本座一直都在。”
君天澜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声音虽清冷,却叫人安心。
沈妙言冲着白珏儿,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众人只当是这小姑娘被国师安慰了,所以高兴得笑了,可只有白珏儿看清了,沈妙言的眼底有多腹黑冷血。
饶是见惯了阴谋与人心,她也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这个小姑娘的眼神,令人害怕……
那是背负了鲜血和人命,亲眼见证最在乎的人离开世间,亲眼目睹最在乎的东西被毁于一旦,亲自品尝过从云间坠入尘泥的滋味,才会有的眼神。
那想要报复一切的冷血目光,同她稚嫩甜美的面庞形成鲜明对比,同素日里的活泼天真形成鲜明对比。
叫人怀疑,她的心,严严密密,到底裹了多少层?
而沈妙言毫不在乎白珏儿的心理状态,只轻轻环着君天澜的脖颈,赤裸裸地将他霸占,宣誓着这个男人,是她沈妙言的。
“国师,你一定要查出凶手,为我报仇……”
她在他耳朵边呵气,热热的,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