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的鞋面,淡淡道:“那也该等到新婚那天。”
沈妙言无言,绣花鞋又蹭了蹭他的鞋面,才慢吞吞收回来。
君天澜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团子,“时辰不早,该用晚膳了。”
“国师真的不会娶白珏儿吗?”
沈妙言起身,跟着他往外走。
“不会。”
他说着,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若非钦原要求,他甚至早就杀了白珏儿。
他是不在乎白家的财富的,可钦原在乎。
钦原觉得,白家这条人脉和商线,在将来可以发挥出巨大作用。
对白家,钦原他志在必得。
入夜之后,沈妙言从华容池泡完澡回衡芜院,穿过花园,就瞧见凉亭中摆了豪奢的酒菜,白珏儿正慢条斯理地享用。
看见沈妙言时,她拿起绣帕擦拭了一下唇角,笑容不屑:“沈妙言,今日我爹来了。我爹向国师大人提起了我的婚事,你猜,国师大人怎么说?”
沈妙言驻足,漠然地盯着她:“与我何干?”
“呵,国师大人说,会慢慢与我培养感情。”白珏儿喝了口美酒,眉梢眼角都是得意,“枉费你伺候国师一场,一腔心意,怕是要付诸流水了……”
沈妙言抱着盛了脏衣服的木盆,尽管是落魄小姐,可站在那里的姿态犹如一株幼嫩的青松。
月光下,脊背笔直,不曾有半分弯折。
那双圆眼睛里,满满都是坚定:“白珏儿,与你这一系列输赢参半的争斗,教会我一个道理,一时半会占据上风,没有任何好得意的。最终获胜的,才是真的赢家。”
说着,扫了眼白珏儿手中的美酒,笑容淡然地离去:
“若是我,会将美酒留在最后享用。白珏儿,这就是咱们俩的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