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绿色的衬裙边,早已落了一层雪白花瓣儿,以及几枝光秃秃的菊花枝。
扯掉最后一瓣,她泄气地将花枝丢出去:“又是不想我,居然敢不想我!”
说着,咬住唇瓣,伸手又拿过一枝菊花,聚精会神地撕起花瓣来:“他想我,他没想我……”
才扯掉两瓣,背后突然响起一个沉稳的男音:“无论你撕多少花瓣,如果他没有想你,那么也不会因为扯到‘在想你’那一瓣,就会真的想你。”
沈妙言的手顿住,回头看去,楚云间站在台阶上,望着遥远的天际,正临风而立。
夜风将他的大袖吹得鼓起,他的唇角含着一缕笑,好像心情还挺好。
她站起身,并未诧异他为何会折回来,只丢掉手中的花儿,语调中带着赌气的意思:“这些都是假的,他有没有想我,我能感觉到,才不需要你来说教!”
“说教?”楚云间重复了这个词儿,忽然一笑,“朕从未教过任何人东西,你倒也能算得上是第一个。你不喜欢听人说教?可朕听闻,你的很多功课,都是他亲自教的。”
沈妙言鼓着腮帮子瞪了他一眼,像只炸毛的猫儿,噔噔噔就跑回了她住的偏殿。
楚云间含笑凝望她的背影,只有和她在一起时,他才觉得,他是活着的。
他抬手,摸了摸跳动的心脏,看了看红润的、遍布纵横纹路的掌心,唇角的笑容愈发真实。
他活着,真好。
第二日晌午,沈妙言还在梦里,忽然听见门外急促的叩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