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和丫鬟张皇失措时,外面传来一个冷淡而清越的女声:“慧姨娘,桌边的人是你花钱雇佣的,你不同他好好聊聊,急着出来做什么?”
慧姨娘拍门的手顿住,这声音是……沈妙言?
她的瞳孔瞬间放大:“沈妙言,你为什么没有死?!”
“劳婶婶惦记。阎王说我该长命百岁,不肯收我呢。婶婶在树林里,为我准备了这样一份大礼,我也该回报一二才是。婶婶,你好好享受这场宴会吧。”
话音落地,远去的脚步声响起,沈妙言离开了。
慧姨娘恐惧更甚,几乎卯足全身力气去捶打房门:“沈妙言,你想做什么?!赶紧给我把门打开!”
话音落地,旁边的丫鬟忽然皱了皱鼻子:“夫人,奴婢闻见火油的味道了。”
慧姨娘面露惊恐,两人对视一眼,须臾,浓浓的焦烟从楼下窜上来,火焰从四面八方燃烧,将两人重重包裹。
两人呆滞半晌,猛地咆哮出声,不停地去推搡那大门,然而房门被锁的很紧,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浓烟从两人口鼻中吸进去,慧姨娘跌坐在地,木制的房梁坍塌下来,发出轰一声巨响。
苍茫夜色中,沈妙言面无表情地走向马车,火焰在她背后冲天而起,整座酒肆彻底垮塌。
夜寒和素问静静看着她,她素白的裙摆映着火光,在夜风中飞扬翻卷,淡漠的眼神犹如睥睨天下的女王,那走路的姿态透着高贵典雅,她仿佛只是去参加了一场隆重的盛宴。
沈妙言走到他们跟前,从荷包里取出五百两银票递给夜寒:“把这钱赔给酒肆老板。”
夜寒怔了怔:“这不是主子给您的香油钱吗?”
沈妙言提起裙裾,拉住谢陶从马车里伸出来的手,跨上车,凉薄的声音在夜风中弥散开来:“死者不需要香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