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完她,握住缰绳,继续往营帐方向而去。
隐约的光线中,沈妙言看见前方有无数凸起的土丘,不禁轻声问道:“四哥,那是什么?”
君天澜瞥了眼,淡淡道:“反抗拓跋雍统治的草原部落首领。”
沈妙言沉默了。
之前读有关草原的史书时,书上就有记载,拓跋雍虽然统一了草原,用的却是最暴力的武力手段。
草原原本有一百零八个部落,在他统治之后,疯狂地排除异己,很快便吞并得只剩下二十个最支持他的部落。
良久的寂静后,君天澜低沉清冷的声音弥散在暴雨之中:“草原,不需要一个残暴的统治者。”
倾盆暴雨中,沈妙言抬手摸了把脸上的雨水,声音透着漫不经心:“是妨害了四哥的利益吧?”
感受到身后男人躯体的瞬间僵硬,她笑道:“四哥果真在乎草原百姓的安危吗?妙妙倒是觉得,乃是因为拓跋雍同楚云间结盟,你才会如此急着除掉他。”
君天澜并未否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沈妙言盯着远方营帐的灯火,这个男人说话永远都是如此平静,好似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他一丝一毫的波澜。
她低头,看着男人握着缰绳那骨节分明的手,琥珀色的瞳眸中掠过悲哀,喜欢上这样的男人,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若有一日,他真的成了这天下的主宰,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还会是她吗?
她伸出手,轻轻覆在了君天澜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