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四哥之前会那般待她……
灯火的薄光无法温暖她冰凉的指尖,她呆呆站立良久后,忽然俯身,亲自将他扶起,一言不发地扶着他上榻。
屋中冷寂得可怕。
谢陶十根手指紧紧搅在一起,“钦原哥哥,妙妙……”
从小喜欢的男人对最好的姐妹做出这种事,她已不知该如何面对妙妙。
然而场中最震惊的,莫过于君天澜。
他曾怨恨她无情无心,怨恨她没有眼光。
原来一切,都是他怨错人了吗?
没等这两人有所反应,沈妙言已经放下青罗纱帐,朝后面退了两步,撩起裙摆,笔直对着床上的男人跪了下去。
君天澜和谢陶皆都无比震惊。
身形纤弱的小姑娘双手交叠于额前,宽袖垂落在小脸前,礼仪周全标准至极。
那清越稚嫩的女音透出郑重:“顾先生是四哥的首席谋士,才智举世无双。没有顾先生,便没有今天的四哥。妙言女流之辈,为人处世多有不妥,害顾先生至此,是妙言不是。从今后,一愿大周一统、百姓安康,二愿四哥皇图霸业、前程锦绣,三愿顾先生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她说罢,正要行顿首礼,青罗纱帐中却已是泣不成声。
顾钦原掩面而起,堂堂七尺男儿,竟在此刻哭得仿佛孩童。
他不顾身体,强行下床,将沈妙言拉起:“你行此大礼,可是要折煞我?!”
沈妙言闻言,也跟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