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垂下眼帘,是啊,偏殿里没有核桃千层糕,可茶水间里却准备的有。
而她曾独自在茶水间里,待过一段时间。
君烈把玩着一串碧玺佛珠,淡淡道:“薛吟,你当时去茶水间,看到了什么,全部说出来。”
“吟”是薛宝璋的小字。
她起身,朝君烈行了个屈膝礼,认真道:“当时萧贵妃娘娘提到臣女与寿王殿下的婚事,妙言大约不爱听那些,就去了茶水间,后来俞昭仪说昨日傍晚误伤了妙言,要去给她道歉,便也跟去了茶水间。皇后娘娘见她们两人久久不回来,特地遣臣女过去瞧。”
说着,望了眼沈妙言:“臣女推开门,看到的情景就是俞昭仪七窍流血地趴在地上,虽没了动静,却有向门外爬行的痕迹。妙言靠在桌案旁,手中端着一盏茶,脸上的神情很平静。若臣女没有看错,那桌案上摆着的两碟点心,正是核桃千层糕。”
她的语调很平静,陈述的内容也是她看见的事实,听起来非常中立。
可沈妙言却觉得,这个女人在置自己于死地。
她望向对方,对方半垂着眼帘,看不出在想什么。
她禁不住紧紧揪住裙摆,设局之人,是薛宝璋吗?
不,不会是她。
她不过是相府小姐,哪里来的本事,驱动俞昭仪为她做事?大约,只是单纯地想借机坑自己一把。
若背后另有其人的话,那个人,是谁呢?
自己死了,对谁的好处最大?
去坤宁宫搜宫的禁卫军很快回来。
“启禀皇上,微臣在偏殿耳房里发现了这碟核桃千层糕,经御医检查,上面几块有微量的砒霜粉末。”
“启禀皇上,微臣在青鸾殿内搜到了这个粉包,御医查明,正是砒霜粉。”
沈妙言猛地望向那只粉包,粉脸渗出冷汗,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君天澜瞳眸幽深,同对面的君舒影视线相撞,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两个字:死局。
今日这出局,是无法扳回逆转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