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烈下令将君天澜收押宗人府时,诸位皇子皆都噤声,无一人敢求情。
倒是君无极骇得不轻,连忙膝行上前,拱手道:“父皇,宗人府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儿臣以为,四弟仁善纯孝,定是遭人陷害!求父皇开恩,暂时将四弟软禁在太子府吧,若在最后查出四弟是冤枉的,也不至于失了皇家颜面。”
“哼,他还有脸要什么颜面?!正所谓天地君亲师,你问问他,他眼里可还有朕这个君,可还有朕这个亲?!”
君烈望着君无极就来气,不知怎的又想起他往日里的斗鸡走狗,拿了白玉芯的软枕砸到君无极身上,冷声道:“若敢求情,连你一块儿关进宗人府!”
“父皇!”君无极抬高音量,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竟罕见的泪流满面,“咱们大周皇族在经历了五王之乱后早已人丁凋敝,若再相互倾轧……父皇,咱们该攘除的是魏楚赵,而非咱们的亲人啊!”
一番话,字字泣血,端得是情真意切。
可在场之人,早已堪破所谓皇族是个什么东西。
在皇族里论亲情,未免太过天真。
君烈实在是厌烦他得紧,厉声道:“传旨,将太子收押宗人府,将端王软禁府中,没有朕的赦令,不得外出!”
萧战面无表情地带着禁卫军,利索地办事去了。
君无极被带走时,途径君舒影身边,深深凝了他一眼。
那眼神中饱含无奈与期望,可君舒影跪在那里,一个字都没说。
一连两个皇子被关起来,莫说朝野中人心惶惶,便是镐京城里的百姓,也同样闹得风声鹤唳,往日里议政最为频繁的茶楼酒肆,如今谈论的也多为风雅之事,再难听得一两句有关朝堂政事的议论。
天牢。
沈妙言与太子府众人被关押在牢房中,正抱膝闭目间,狱卒走动声传来,拿钥匙开了锁,嚷嚷道:“哪个是沈妙言?有贵人找你!”
沈妙言睁开眼,添香怕她吃亏,连忙与拂衣和素问护住她,代她问道:“贵人?哪位贵人?”
“与你何干?”那狱卒不屑地白了眼添香,继而转向沈妙言,催促道,“快点儿,莫让贵人等急了!”
添香还要说话,被沈妙言制住。
她站起身,面容淡漠地走到牢房门口:“烦请小哥带路。”
狱卒带着她七拐八绕,竟出了天牢大门,恭恭敬敬地朝一处低调的淡紫色绣青莲马车弯腰行礼:“殿下,人带到了!”
“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