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抬头时看见韩棠之与白清觉已经等在房中。
她将君天澜交给两人,白清觉让他平躺在床上,脱掉他的外袍,沈妙言才看到他胸前竟插着一支箭头,伤口四周的皮肉隐隐有泛黑的趋势,可见那箭头是有毒的。
韩棠之站在床边,轻声道:“殿下与我潜入秦熙的密室,怪我轻敌,触发了里面的箭阵。本来该中这一箭的人是我,是殿下替我挡了这箭。”
白清觉用酒精和烈火给一把匕首消毒,淡淡道:“你该庆幸他为你挡了这箭,否则,凭你的体质,是无法活着回来的。箭头上的毒霸道至极,也唯有他们君家的人,方能在中毒后还能活到现在。”
沈妙言静静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再一次意识到,君家人体质的强悍与可怕。
韩棠之从怀中取出一沓信件,搁到床头,“这是我们从秦熙密室中取来的信件,等殿下醒了,它会成为扳倒秦熙的最佳罪证。”
他们拉拢不了秦熙,更何况如今看来,就算能够拉拢,那个男人,也不是任何人能驾驭得了的。
所以,不如诛杀。
白清觉淡定地用消过毒的匕首,挖出君天澜胸口的那支箭头,连同四周泛黑的皮肉也给挖掉。
床上的男人昏迷不醒,只额头沁出硕大的汗珠,可见是在隐忍极大的痛苦。
沈妙言不忍再看,别过脸,小脸皱巴成一团。
“妙言,”白清觉那张温厚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淡然,手下动作不急不缓,“你为什么不看?”
“因为不忍。”
白清觉在翻开的血肉里撒上药粉,“这伤口乃是太子的功勋,你该不眨眼地看着。你该不眨眼地看着,他如何建立起一个盛世帝国。”
沈妙言眼圈泛红,强逼自己盯向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认真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