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君千弑气红了一张俊脸,盯着沈妙言,半晌说不出话来。
沈妙言收了弯刀,慵懒地在旁边大椅上落座,指尖轻轻叩击着扶手,“愿赌服输,你输了。”
君千弑被灰尘呛得直咳嗽,一脸晦气地爬起来,拍拍屁股,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本王忘了刚刚的赌局!”
开什么玩笑,让他堂堂厉王,给一个小丫头片子跪进茶水、还认她当师父,他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沈妙言把玩着手里的弯刀,抬头望向四楼,声音甜甜:“二表哥,你瞧,五表哥他不认账……”
君无极算是君家中的奇葩,最珍惜在乎血缘手足,一声“二表哥”,叫他的心柔软了大半儿,连忙从四楼掠下来,假装很严肃地咳嗽了声,对君千弑威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五弟,你可不能不认账。”
“二哥,我可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这个死丫头片子,也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你怎的就向着她?跪进茶水,那可是跪进茶水啊!还让我拜她为师,凭啥啊?!”
君千弑是个火爆脾气,当即就杠上了。
沈妙言晃悠着双腿,随手从旁边花几上捞了块儿点心吃,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君千弑,幽幽道:“凭你输了。”
“你——”君千弑气得扛起重尺,“刚刚不算,咱们重来!”
闹得正欢时,云香楼外响起脚步声。
沈妙言偏头看向大门外,只见七八个侍女簇拥着薛宝璋,薛宝璋则扶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正缓缓跨进门槛。
那老者生得高大,但略有些佝偻,看起来有六七十岁了,身子不大好,长着一张还算慈眉善目的脸。
“师父!”
君千弑高呼一声,急忙走过去扶住他另一边,“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到镐京城的?怎么也不给徒儿打声招呼?”
说着,目光扫过薛宝璋,笑得非常和善,“这位就是师姐吧?”
薛宝璋微微颔首,“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