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中,君天澜想钳一颗龙涎香放进香炉,却因为手抖,钳了几次都没能钳起来。
那粒香滚落到地面,沾上了很多灰尘。
他疲惫地靠在大椅上,双手轻轻蒙住自己的脸。
他太清楚妙妙的性子了,他的人找了这么久都没能找到她,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并不想回到他的身边。
听闻君舒影也不曾回北狄,难道他们两人……
一股深深的不安,在心底逐渐弥漫开来。
傍晚时分,整支军队整装待发。
君天澜骑在疾风上,风一般朝锦州方向掠去。
暗红色瞳眸遍布隐忍与渴望,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幕村。
正是傍晚,沈妙言独自在房中试穿嫁衣,那衣裳鲜红艳丽,裙摆上绣满了层层叠叠的凤穿牡丹,因为格外宽松的缘故,所以不大看得出来她怀了七个月的身孕。
她端坐在铜镜前,盯着镜子里的人儿,不觉微微出神。
说起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穿嫁衣。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柔滑的缎料,心情没来由地忐忑,这是独属于她的嫁衣呢。
外面响起脚步声。
“别进来!”她紧忙跳起来奔到门前,用后背抵住房门。
君舒影在外面有些诧异,“怎么了?”
“我……我在试穿嫁衣,你不能看!”她低头,语气带上了羞赧,“会不吉利的!”
外面沉默了下,那个男人的声音含着几分轻笑,“合适吗?”
“嗯?”
“嫁衣,合适吗?”
沈妙言攥着层层叠叠的正红色裙摆,正要点头,却后知后觉她在里面点头,他在外面也看不到,于是认真道:“刚刚好呢。”
“那就好。”
那人的声音透出几分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