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宴忱突然出声,“去休息吧,哥哥一个人陪着就行。”
月淮抬了下眼皮,顿了顿,“哥哥,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你要接受。”
宴忱唇角往上弯了弯,捏了一下月淮的手指,“哥哥知道的。”
宴老爷子半夜醒的。
醒来的时候,看见宴忱陪着,笑了一声,“你这小子,难得看你安稳地坐在这里。”
宴忱倒了杯水,又拿出月淮给的药丸,喂他服下,语气显得很轻松。
“在您这里偷个闲,免得总有事找我。”
宴老爷子呵呵一笑,半靠在床头上,苍老充满温情的眼神望着宴忱。
“别总那么拼,偶尔停下歇歇,知道吗?我看小淮那孩子不错,有他陪着你,我也放心。”
这话像是在交待遗言。
宴忱捏着水杯的手指一紧,脸上还是轻松自若的模样,“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爷爷这眼光不错。不瞒你说,我打算把淮淮拐去结婚。”
宴老爷子嗔怪着拍了宴忱一下。
手上没有力气,打下去轻飘飘的。
“别欺负小淮小小,知道吗?你年龄大一点,要多让让他。”
他是老了,但是眼不瞎,孙子这大半年哪都不去,屁股呆在沪市不挪窝,他还能看不出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