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然后他们就回了家。
准确地来说,是回到了池家租住在五楼的房子。
这个一室一厅一厨的小套间,一共不到四十平,本来就很逼仄,隔壁又是公厕和公共浴室,所以家里的味道实在好不到哪里去,再加上这栋楼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造物,屋顶和墙壁上掉粉皮的地方甚至比哈密瓜外皮上的裂纹还要多,所以它的破旧和凌乱程度可想而知。
但是池献却一点也嫌弃不起来,即便上一世踏入元婴之后,他就有了自己的仙峰,占地几千亩的那种,后来出入其他俗世,住的也都是那些王朝的皇帝专门为他空出来的皇宫。
因为这是他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客厅里那个已经不知道修补过多少回的沙发,他曾经一睡就是十几年。
他又伸手摸了摸墙上挂着的一幅老松图,那是他爸爸画的,仿的是张大千的作品。
因为悬挂了二十多年,饶是再怎么精心的养护,纸面上也已经泛了黄,边边角角的地方更是隐约能看到不少的霉点。
到这时,池献才真正有了心头落地的踏实感!
池献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手边已经老旧不堪的热水壶。
当然了,如果这个时候他的肚子没有突然叫唤起来,那就更好了。
一直红着眼睛看着他的池秋芸这才反应了过来,她几乎是同手同脚:“饿了是吗?我去给你做饭……不对,家里好像没有粮食了,小清,你快去超市买一点回来。”
“对了,多买点菜回来。”
不管怎么说,池献都回来了。
对她来说,只要他回来,就是一件大喜事。
池清也收起了脸上复杂的神情,低声应道:“好。”
池秋芸又转头看向宋姨:“老宋,要不你中午就在这儿吃吧!”
宋姨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行。”
“正好,我那儿还有一小块去年过年的时候熏的腊肉,我去拿过来,就当做是加菜了。”
池秋芸也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宋姨就是这种绝不占人便宜的性格,她再怎么劝也不会有用。
等到池清和宋姨都离开了,她才转头又看向池献。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池献才好。
她只能说:“你身上有点脏,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池献低头一看,才发现他身上被雷劫弄出来的伤痕已经痊愈了,不仅如此,他身上穿的衣服,包括脚上那双快要磨穿鞋底的鞋,都跟他车祸前穿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