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消失不久的紧涩感重新缚上脖颈,烫到不正常的热意随着成片的红疹从尾椎处蔓延开来,等祝挽星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藏进了隔离室里。
而陆廷鹤正扶着Omega从他门口走过,急促的脚步声惊的祝挽星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陆廷鹤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扶着一个发情的Omega进了隔离室?他们会在里面做什么……
这些问题一浮现在脑海里,祝挽星几乎是瞬间就愣住了,好像驱动思考的齿轮突然从关键位置崩断了一般,他的大脑来不及分析更多,下意识想和陆廷鹤问清楚,但显然他已经失去了最合适的时机。
陆廷鹤并不知道他在这里,现在突然冲进旁边的隔离室会显得他是看准了时机去捉奸。
而且从尾椎处汹涌蔓延的热意也不允许他再出去,祝挽星迟钝又无措的意识到,第二波发情热已经开始叫嚣了。
“怎么会这么快……不是刚打完抑制剂吗……”
他捏着手臂慌乱的低喃,努力维持理智走到床头的柜子旁边,果然在柜子里找到了两支备用的抑制剂。
每间药店都会设置几间临时的隔离室,给出现突发情况的AO暂缓发情期和易感期,隔离室里狭窄简陋,只放的下一张床和一个小床头柜,还有及时补充的抑制剂和一应器具。
祝挽星刚把抑制剂拿出来就脱力的跌在了床上,第二波发情热会比第一波更为严重,从脖颈到额头都是热胀的,眼眶一圈的热意激的他睁不开眼,像是要流泪又流不出来,因为身体里的水都被调往其他地方了。
祝挽星有些庆幸今天出门穿的是深颜色的裤子,不然他现在会更加狼狈不堪。
为了防止Omega的信息素溢散,隔离室的密封都做的非常好,相比之下隔音则相当差,说话声音稍大一点就会被隔壁听到。
祝挽星拿出针管时正听到旁边的Omega闹着不肯打抑制剂,似乎还踢倒了椅子,理由是他会对廉价的抑制剂过敏。
祝挽星动作一顿,锋利的针尖停在静脉旁边,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针管上的编号,是S62,omega口中廉价抑制剂的一种。
“原来还有Omega会对抑制剂过敏啊,可真娇贵……”
祝挽星捏着针管自言自语,想起陆廷鹤刚进药店时说的“S75”和“中度发情”,无声的笑了笑,“哥懂的真多,我都不知道这些。”
末了他把脸埋进膝盖,从紧涩的喉咙里挤出两声含糊不清的呜咽:“可你不是最烦这些吗……”
隔壁又爆发了新一阵混乱,医师和发情的Omega吵了起来,责怪他明知道自己会发情还满街乱跑。
陆廷鹤低沉的声音适时传出:“他刚23岁,年纪还小,不懂怎么控制。”
祝挽星像是听不懂他维护人的话似的,湿漉漉的眼睛茫然的眨了两下,眼眶里打转了好几圈的水终于被眨了出来,一滴一滴砸在手臂上。
他无声的默念:“我年纪也还小……我刚21岁……”
所剩无几的理智已经被发情热吞食殆尽了,鼻尖萦绕着的浓烈酒气熏的他头昏脑胀,祝挽星只感觉身体越来越热,热的他快要融化了。
恍惚间又听到门外女医师和人聊着八卦,毫不避讳的谈论刚进入隔离室的这对情侣,夸赞陆廷鹤多温柔帅气,对自己的Omega如何体贴备至。
祝挽星小声反驳了一句:“不是的……你们搞错了……我才是他的omega……”
可是我的Alpha呢?
他又醉又难受,不安的抬起脑袋,顺着本能找寻自己的伴侣,泛着薄汗的鼻尖被灯光照的透亮,像小仓鼠一样用力翕动着,嗅闻空气中的信息素。
但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一缕熟悉的乌木香,只有浓郁到呛人的威士忌味,祝挽星呆呆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墙壁,恍然清醒:我的Alpha在隔壁,忙着安抚别的Omega的发情期。
他抱着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团,抑制剂的针管一点点从手中滑落,每当他想努力找回一丝理智时就会听到隔壁微弱的声响,陆廷鹤的声音轻缓的像最柔软的棉絮。
他在哄Omega打针,安慰他不用自责,工作耽误了可以明天再做,又耐心的问了医师注意事项。
祝挽星从来不知道陆廷鹤可以温柔到这个地步,至少这一世不知道。
他们在一起五年,从祝挽星17岁分化开始,陆廷鹤对Omega发情期的厌烦就明晃晃摆到了脸上。
他会清楚的记住那几天的日期,不是要赶回来安抚自己的omega,而是特意避开这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