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很快跳到他们再次见面,是在陆廷鹤的公寓里,祝挽星喝醉了,被代驾送过来的。
他浑身酒气混着廉价的香水味,却说是刚应酬回来,扯开衣服就往陆廷鹤身上扑。
祝挽星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转过了身,逃似的往门外跑,却在临近门口时猛地停下了,像只小螃蟹似的横着蹭到了墙角。
第一次自己听自己的情事,祝挽星羞臊的搓了搓脸,欲盖弥彰道:“我不是要偷听,我就是想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这个“你”指正在床上胡闹的他自己。
他们这一世虽然亲密的次数不算多,但每一次祝挽星都记忆深刻,甚至保存好的录音都翻来覆去听了很多遍,所以他很清楚陆廷鹤真正爽足时会发出什么声音。
从身后两人渐入佳境开始,祝挽星就听出了不对,陆廷鹤压抑的难受。
轻重,喘息,动作,他都在忍,温柔到像是在揉着一小块易碎的玻璃,然而即便这样祝挽星还是不满意。
什么都不配合还要求贼多,一会儿要换床单,一会儿要换地方,一会儿要抱一会儿要哄,就连床上少个抱枕他都要陆廷鹤立刻去给他拿。
来回来去折腾人,气的祝挽星蹲在墙角里骂自己:“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哪来那么多要求,能做做,不能做换我。”
然而根本换不了他,他现在勉强算是一缕空气,摸不到抓不着,只能无助的蹲在角落里,额头抵着墙,哀求似的低喃。
“好好做吧,别折腾哥了,他一直在等你……”
他心疼得要命,根本不敢回头看陆廷鹤的样子,甚至第一次觉得情事是这么残忍。
身后祝挽星没消停一会儿就又发了脾气,起因是陆廷鹤隐晦的提了一嘴,让他少和那几个纨绔接触,说他们品行不端,没安好心。
祝挽星瞬间就炸毛了,“什么叫品行不端?陆少爷可能是忘了,我和他们才是一路人,你含沙射影骂谁呢?”
说着就用力把陆廷鹤往外推,让他出去,陆廷鹤这次没依他,用了点力气捏住人的肩膀,嗓音难耐的压着:“你能不能乖一次,让我好好做完。”
“还做什么做,想要乖的你去外面买个小鸡小鸭什么都行,少拿我消遣!你把我当什么了!”
听到这句话,蹲在墙角的祝挽星蹭一下站了起来,愤怒到了极点,直接冲到两人旁边,抓住床上自己的头发。
“哥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你会不会说人话!让你长嘴就是气人的吗!”
一缕空气根本拦不住他,祝挽星的话越说越难听,陆廷鹤听的皱眉,也不可能真的强迫他做什么,只能放任他穿好衣服从家里跑出去。
祝挽星怔愣的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气的直发抖,刚想转身抱抱陆廷鹤就闻到一股浓重的乌木香,先是一小缕萦绕在鼻尖,转瞬间就铺天盖地溢散了满室。
他惊愕地睁大眼,像是个老旧的机器人一样迟钝的转过身,果然看到陆廷鹤捂着胸口跌在地上。
他进入易感期了。
和Omega的发情期不同,Alpha的易感期没有任何规律,而且极易受到情绪影响。
连日来的高强度工作,挑逗似的情事还有闷在胸口的愤怒,这些东西像是无形的手一样撕扯着陆廷鹤的腺体和神经,痛苦和狂躁来势汹汹。
陆廷鹤呼吸骤然加重,瞳仁紧缩,周身的血液和力气好像倒流一样奔涌到脑袋,他觉得头皮要被挤崩炸开了,痉挛的双手抓着头发嚎叫。
“哥……哥!你等等……你等我一下……”祝挽星彻底傻眼了,扑到他身边快速解开自己的衣服,语无伦次的哄他:“没事没事,我在这儿,我帮你,我马上给你信息素——”
话音戛然而止,他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手穿过陆廷鹤的胸口,后知后觉:“我现在不可以……”
眼泪瞬间冲出眼眶,一滴滴落在陆廷鹤身上,连个水圈儿都没留下,痛苦的Alpha撑着床边站起来,嘶吼着扯住自己的头。
他想要去一楼拿抑制剂,脚步却踉跄又凌乱,几次软了双腿跌下去,理智和本能疯狂地拉扯,占有欲、侵略欲迟迟得不到满足,暴涨的体温烧的血液都滚烫,胸腔里一股灼烫的火横冲直撞,发泄无门。
等他扶着墙走到门口时已经难受到了极点,狂躁的Alpha忽然抬起手,祝挽星大喊了一声“不要”,拼命冲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Alpha的拳头穿过他胸口砸到墙壁的钩形灯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