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挽星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后的小陆廷鹤三步并做两步迎上去,接过水壶喝了两口,然后架着小星星的胳膊,让他在水渠里荡干净脚,随后熟练的背在背上。
“怎么会这样……”祝挽星喃喃的问:“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小陆廷鹤转过身,“他是我的囡囡,能走到哪去。”
小星星像是看不见他们,撒娇似的叫了一声,“快回家吃饭吧,村长给杀鸡了!”
于是小陆廷鹤也不再耽搁,托着屁股把他往上背了背,操着乡音喊了一声:“走喽!”
两个小孩儿一起顺着田陇跑去,风吹着稻香,打散他们的欢声笑语,远处炊烟飘起来,那是小孩儿们今夜的目的地。
祝挽星的视线被泪水弄湿,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点点塌陷,他似有所感,立刻转过头看向陆廷鹤的墓碑,果然在陆廷鹤的鬼魂旁边,看到了姗姗来迟的祝挽星。
他还是穿着参加宴会的黑色西服,脖颈间有一条刀割后的血痕,但毫不在意,只用纱布一点点缠紧陆廷鹤的手指,把那些血淋淋的洞全都遮住。
“王嘉说今晚给我和囡囡摆酒。”陆廷鹤说。
“那正好啊,”祝挽星看一眼两人的衣服,笑着说:“我们连衣服都不用换了。”
他们也顺着小孩儿的方向走向山里,手牵着手走的很慢很慢,太阳落山了,夕阳乘着傍晚的风慢悠悠打下来,在他们身后留下两道紧挨的影子。
前世的执念,童年的苦痛,纠缠祝挽星整整两世的噩梦,都随着他们一起远去。
祝挽星一直以为身后的黑影要把他抓回梦里,殊不知自认为的梦魇才是他真正的救赎。
陆廷鹤慢慢走到他面前,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他们的囡囡都回去了,我的囡囡还不回到我身边吗?”
心电图上,细小的颤动波缓慢加大,一点点变高变阔,最后恢复得平稳有力。
医生欣喜地惊叹:“有了!奇迹!病患的心律在恢复正常!”
“停止除颤!报心律血压!”
陆廷鹤闭上眼睛,握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的厉害。
“小乖,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