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青年似注意到他头上红盖头,“这是谁给你的?”
江寄舟无奈道:“新娘子不是都要盖吗?”
他也妥协了,不过是一个红盖头,等会儿他还要坐花轿。
“是啊,新人都要红盖头,坐花轿去酒楼里头,这是规矩。”周边凡人嘀嘀咕咕。
可帝邱尊上似乎不太满意,他没说话,忽而,直接掀了他头上的红盖头。
“我不要什么规矩。”
周边哗然一片。江寄舟在人群中,怔住,他望见另一个郎君的模样,不似以往黑红相见的衣袍,而是纯粹的大红色喜袍,衬得他苍白脸色,极其绮丽俊美。
似谪仙堕了红尘,做了魔。
而这样好看的魔,正抬手整理他脑袋上凌乱的黑发,随即握住他腰身,往那红棕色马儿身上一抬,江寄舟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扯着前方握着缰绳“夫君”的衣角,一同骑马而去。
身后是喊叫着世俗规矩的人群。
都提醒着他们这对男鸳鸯弃了花轿,跑了。
江寄舟老实巴结十八年,覽赙此刻既是觉得荒诞,又是忍不住笑出来——
他们都两个男子成婚了,还在意什么世俗常规呢?
这种恣意洒脱,还真蛮舒服。
江寄舟竟然有种就这样下去,不管未来任何变数的冲动。
很快到了酒楼,顶着各种或艳羡或厌恶的眼神拜堂,有声音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那人卡壳了下又喊道:“夫夫对拜!”
“错!”一声长啸,“这最后一拜,不如拜地府,好让你们这对疯子黄泉路上能遇上作伴。”
酒楼里各云沧山弟子与看热闹的凡人具是被这长啸里的威压气势,震出血来。包括穿着婚服,站在酒楼大堂中央的人,江寄舟喘息着,他方才被扯动,护在了帝邱尊上身后。
青年倒是神情不变,可只有靠他很近的江寄舟察觉,在威压来时,他身体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