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恢复记忆,他不喊帝邱也不唤尊上,就很固执叫“顾二少爷”,他觉得这是两人一切的起点。很显然,顾北辰也明白他心里所想,每次听见,低沉冷淡声线都会柔和几分。
“我怎么可能吃醋唔……”顾北辰被叼住脖颈敏感处,闷哼一声,下意识抬手抵在他胸口处,却是没动作,说来也是好笑,渡劫期的修士,竟然推不开他一个小筑基。
察觉他纵容,江寄舟立刻顺着竿儿爬,握住他的手,抬到唇边,一下一下轻啄他腕骨疤痕处,哪怕顾北辰轻轻推开说“你的牙齿刮到我了”,唇角也还衔着清浅笑容。
“您骗不过我,您就是吃醋了。”他这样直白又笃定着,带着很高兴的语气说。
顾北辰盯着他亲红了的唇瓣,喉头滚动两下,不置可否。
江寄舟这人吧,鲜少主动,一主动,就要命。
最后坐在他身上喘息,顾北辰保有一丝清明,揉他温度很烫的脸,倏忽说:“无相佛修偷偷给沈离下了情蛊。”
受术者会在蛊虫作用下,死心塌地爱上施术者,且一生一世不离左右,如果有一方变心,两者都会受情蛊啃食而死。这是个外人看来极其扭曲而病态的巫术。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江寄舟动作一顿:“沈离知道吗?”
顾北辰脊背绷直,他黑眸揉碎了糜烂的光:“你动动。”
好吧。
江寄舟忍着腰酸,任劳任怨继续,顾北辰也继续轻轻道:“他知道,但他装作不知道。”
如晴天打雷,江寄舟沉默良久,不知如何反应。
沈离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江寄舟有种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觉,毕竟他也能察觉,沈离因为以往被抛弃当质子的经历,骨子里残留下了极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这是掩饰不住的。
“施术者也要用情至深,以命饲蛊,要是变心,就会尝到比受术者千百倍的啃食之痛。”说到这儿,顾北辰低眸,神情幽沉。
江寄舟还在想沈离他们的事,没注意到。
沈离愿意,至于无相佛修,他也一样,虽然现状很平和温柔,但谁也不会忘记他许久许久以前屠杀了整个佛门,甚至百年前他还是一位满手鲜血冷心冷情的佛修。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