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家平日里表现得跟丽妃关系再差也不行,说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
想明白之后李武毅点点头:“我知道了,请孟公公放心。”
他皮归皮,但在大事上还是不会乱来的。
殷盛乐见状拍拍李武毅:“放心,本殿下不会叫李国公府蒙受不白之冤。”
原书里自己都死了,李国公这老狐狸可都还好好地活着呐。
五皇子看上去就是个小憨憨,他娘丽妃据说也不太聪明,但李国公可不是短视之人,刺杀皇子这种事情但凡沾到一点边都要惹得一身臊,他不可能参与的。
殷盛乐拍去自己身上的灰尘:“也不知关押绿酒的地方发生什么了,咱们先过去劳烦孟公公带着这人一起了。”
“这是臣该做的。”孟启单手就将小太监提了起来,殷盛乐注意到小太监满脸死灰,嘴唇上的伤口正在往下滴血,混着他没法控制的口水,还有那眼神是一种恨毒了自己的眼神。
一行人往前又走了一小段,转个弯,便到了关押绿酒的耳房中。
这里也不平静,宫人们提着水桶正在冲洗地面上的血迹,殷凤音从里头走出来,她今天没有穿宫装,而是作男子打扮,头发用一盏莲花状的玉冠束着,既显得英气,又不失柔美。
殷凤音一见众人来了,她先是仔细地盯着弟弟看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挪到孟启身上:“果然有人趁乱摸出去么?”
“是,殿下,这人的腰牌是承喜宫的,他似乎早就知道臣会带着七殿下从那条路上过来,意图行刺,不过已经被臣拿下了。”孟启将手中的小太监丢在地上,钳住下巴,逼迫他抬头。
“王保?”殷凤音叫出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
王保凶狠地盯着她。
殷凤音对他的目光不以为意,转头去嘱咐孟启:“将他的牙拔下来,再好好审问。”
她走到殷盛乐跟前蹲下来:“小七可吓到了。”
殷盛乐摇头:“他冲出来的时候是吓了一跳,不过多亏孟公公的好身手拦住了,阿徽和武毅也挡在我前头,姐姐,你们早就知道有人要在今天对我动手?”
宫宴前皇帝的反复叮嘱已经让殷盛乐有所察觉,在偏殿离李武毅的描述更是让他确定了,有人要趁着人多眼杂,想搞出点事情来,而且多半还是针对自己搞事。
殷凤音将弟弟抱起来,对两个伴读先说了声谢:“还要请两位文林郎待在此处,不要随意走动。”她特别关照了一句李武毅,“李文林也莫太过担心,李国公的忠心举朝上下有目共睹,而且昔年丽妃入宫也是她自己谋求来的,与国公府无半点关系,李文林只管安心就是。”
她抱着殷盛乐往后头的罩房走。
“丽妃入宫是她自己谋求来的是什么意思?”殷盛乐感觉这里有怕是会有一段惊天大八卦。
殷凤音不像商皇后和皇帝,她在很多事情上都不会隐瞒着弟弟:“那是立朝之前的事情了,咱们父皇后宫里的那些娘娘们大多都是各处献上来的,比如说白婕妤、王才人;也有朝中重臣之女,叶贵妃便是安定侯的女儿,冠武侯的妹妹。”
“就是那个在南方打山民的叶家?”殷盛乐对他们有些印象,“一门双侯,一贵妃,倒是十分显赫了。”
殷凤音把弟弟放到树荫下头,姐弟俩就坐在树底下绕了一圈的青石台子上,她点头肯定了弟弟的说法,继续说道:“还有便是如同丽妃这般自请服侍父皇的。”
“自请?”
“呵,不过说得好听些罢了,她是趁着咱们娘亲不在,大军又出战了,营内防守空虚的时候,扮作一小兵偷偷混入父皇的营帐;等到父皇带着几位将军回营,便发现她就在父皇帐中,还......”殷凤音看了一眼听得十分认真的小豆丁,决定还是不要在小孩子面前开黄腔。
“她自称是李国公叫自己来服侍父皇,但当时李国公又不在场,她那样子又被这么多人都见了,父皇便念在李国公的份上,给了她一个名分,当然也是因为她的这个谎言,当年李国公跟丽妃完全闹翻了,还说出永不往来的话。”
殷凤音那个时候年纪已经不算太小了。
她生在父母最最浓情蜜意的时候,从没想过后来自己父亲竟然会一个又一个地纳侧。
她明白,父亲的身份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无论是为了安抚那些降臣也好,与麾下的重臣加紧联系也罢,他多少都会将那些人献上的女子给纳了帝后二人的感情确实一直都很好不错,但再好的夫妻感情,也拦不住男人朝三暮四,庶子庶女一个接一个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