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后院里的女人是几个成了婚的皇子里最多的。
但与之相反的就是孩子的数量了。
“去年不知哪个侧妃才有了消息就流产了,前年三嫂好不容易又怀上一个,结果又是一跤给摔没了,前前年四哥很喜欢的一个宠妾更是,人和孩子一起沉到了湖底......”
四皇子的后院用腥风血雨来形容半点也不过分的。
“您再想想五哥,被父皇按着娶了他不喜欢的正妃,就故意冷落人家,还由得侍妾欺负到五嫂头上去,若非她到您面前哭诉,咱们还不知道她竟然落到被侍妾下药毒害的地步呢,啧啧,都是些糟心事儿。”
听完他的长篇大论,商皇后咂摸清楚味道了:“你的意思,是想找个自己合心意的?”
殷盛乐重重地点头:“所以嘛,娘亲,您看?”
他腰上挂着一条马鞭,靴子侧边别了把匕首,正是小时候商皇后送的那一把,殷盛乐故意将那匕首露出来,压低声音悄声说道:“我听姐姐说,您当初与爹爹也是私定那个什么终身......哎哟!”
商皇后在殷盛乐脑门上敲了个爆栗子:“老王八蛋带出来的小王八蛋,连你老娘也敢张口就编排了?”
她话说得不客气,表情却并不恼怒:“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真真是,一个也不叫我这个当娘的省心。”
看起来是暂时放弃了给自己挑媳妇儿的心思了呢。
殷盛乐松了一口气,拍拍袖子站起来:“那您忙着,我这病也好得差不多了,等殿试完了,我出去看看姐姐和我的小外甥,再回来禀告母后,也好叫您安安心如何?”
“我看呀,你就是想自己出去玩吧?”商皇后隔空点点不省心的儿子,又说,“既然是你自己不想娶亲,那你自己去跟你爹说去,他老早就想叫你入朝历练了,偏偏前头那几个都是成了婚才......”
“这有什么,爹爹他才是皇帝,而且皇子入朝听政的年纪,娶不娶亲的,又没有写进大殷的律法里头去,娘你也别担心我会受不了旁人的闲话,只要你们都好好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是伤不到我的。”
这具身体里从胎中带来的燥热之毒始终没能有个妥善的解法,帝后二人因为这个,对殷盛乐始终都抱着愧疚和怜惜,而殷盛乐发现其实这股毒素对自己的影响远远没有对原身的大,或者说,上一世在和平年代平稳渡过的那十八年给了他与剧毒的抗争的基础,但更多的,是来自亲人与朋友的关心和支持,给了殷盛乐无尽的力量。
殷盛乐三言两语便说服了疼爱儿子的老母亲,他轻松地从栖凰宫离开,路过柳曼露身后那小姑娘的时候,留心看了眼她腰牌上的名字。
“静华”。
呼,还好不是姓沈殷盛乐皱起了眉,看她身上的衣裳,是宫里小宫女的制式,这个年纪入宫当宫女的,多半是被家里卖了,临川侯府再落魄荒唐,也不至于把族里的女孩儿给卖进来吧?
要知道,在原书里与沈徽里应外合杀死了暴君的那个女子,名字就是叫沈静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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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乐乐,或许你知道什么叫墨菲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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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你昨晚没睡好吗
很快就到了殿试的日子。
今天殷盛乐起得格外地早,自从沈徽开始参加科举之后,两人就没有再睡在同一个屋里了,殷盛乐睡得晚,早上起来还要先在院子里锻炼一下,接着便去上书房里上课,沈徽在这段时间里则是日日留在院中温习,偶尔会跟着殷盛乐一起过去请教上书房的夫子。
为了不让自己扰乱沈徽的作息,殷盛乐便很自觉地不跟小时候一样天天去缠着沈徽。
“呼,终于是要熬通头了。”殷盛乐没头没尾地感慨了一句,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陪着孩子高考操碎了心的陪考家长,忧心忧神地,偏偏又帮不上什么大忙。
他穿了身单薄的黑衣,隐约可以瞧见身上流畅的肌肉线条,腰上四指宽的腰封紧紧锁着窄窄的腰身,打眼看去并不纤细,却显得极有劲道,殷盛乐呼出一口热气,从陈平手中接了帕子擦去额头上的细汗:“阿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