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盛乐对恐吓这种事情再熟练不过了,他骨子里是不喜欢像这个时代的高位者一样,动不动就体罚下人或耍些手段致自己的敌人伤残的,所以大多数时候也就只能在嘴上装得凶恶些,以维持人设不倒,但如果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他也不会留情。
“二哥,七弟,你们怎么都躲在这里?”四皇子挂着他的招牌笑容走过来了。
若说殷盛乐对二皇子是怀疑加警惕,那他对四皇子就只有厌恶了。
毕竟叶贵妃和四皇子这对母子,可是真真切切地对自己出过手,想要自己的命啊。
而且十五年前,给有孕的商皇后下毒一事,只怕也跟叶贵妃脱不了干系!
见四皇子过来,殷盛乐头一扭,不肯搭理。
二皇子讪讪的笑着打圆场,话还没说两句,就见皇帝带着阅卷官们出来了,皇帝一出来就看见自家的三个崽子远离人群,站在一起不知正说什么,却也把殷盛乐的厌恶不耐烦,以及四皇子眼中的尴尬埋怨看进了眼里。
“你们兄弟几个只是在说什么呢?”皇帝笑吟吟地开口问道。
“只是在猜这届科考的名次罢了。”二皇子生怕两个弟弟又当着众人的面犟起来,于是抢先开口。
四皇子虽有些不情愿,但他一向认为表面功夫不能落下,便也笑着附和:“是呢,七弟似乎很担心阿徽,毕竟都还年轻,儿臣倒觉得怎么说也是入了殿试,就算这一次考得差些,最次也能赐同进士的出身了,七弟大可放宽心。”
他的语气跟个耐心开解不懂事的弟弟的哥哥没什么两样,可这话落进殷盛乐耳朵里,就是阴阳怪气极了,他眉头一横:“阿徽也是你能叫的?”
四皇子表情一僵。
“我听说沈德很推崇你呀四哥,你不会不知道,那小王八蛋对我家阿徽做了什么吧?”殷盛乐冷冷笑着,没有给四皇子留面子的打算,“真是想不到,你一边跟沈德这种因妒忌嫡兄就出手伤人的阴险小人相处甚欢,一边还有脸对受害者叫得如此亲热不说,竟还张嘴就是诅咒他考得不好?”
“老七。”皇帝脸上的笑容消了下去,沉声提醒。
殷盛乐立马带着满脸地委屈看向皇帝:“爹爹,小七说得哪里不对吗?”
望着儿子那张融合了自己与妻子一切优点的脸庞,皇帝顿时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刚刚还有的些许怒意,顿时就化作了担忧心疼:“唉,话也不能这么说,你四哥历来都不太会讲话的,有此言也不过是太担心,才说岔了而已。”
对外经营长袖善舞平易近人翩翩君子形象,就是想挑衅殷盛乐却被亲爹张口定性为不会说话的四皇子:......
你偏心!!
可这话他是不敢出口的,只能怨怨地憋在心里。
“爹你偏心!”殷盛乐哼了一声,小声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