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又不是没看过。”殷盛乐一边说,一边在水里转来转去,最后他停在沈徽的右边,盯着后者通红的耳垂,“别害羞嘛,好兄弟之间分享些小书小画小影片啊,不对,没有影片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不说出来还好,一说出来,沈徽就想起这小祖宗做贼一样地,说是要和自己分享个好东西,结果就从床头的暗格里掏出来个这个......
沈徽把离得太近的殷盛乐推开:“殿下看错了,这是被热气熏的。”他捏捏自己的耳垂,将湿发捋到后头,“咱们还是洗快些吧,莫让公主殿下等久了。”
他早就习惯了殷盛乐时不时的不正经,十分自然地拿过巾子,叫殷盛乐趴在水池边上给他擦起了背。
“哎哟。”略微粗糙的澡巾沿着脊背往下仔细擦洗,在腰后的小窝略一停,殷盛乐突然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转身“啪”地攥住了沈徽的手腕:“嘶,怎么回事?”
“是臣的力气太重了吗?”
殷盛乐摇头:“不是。”
明明跟从前两人一起沐浴的时候没什么不同的,这洗澡巾的材质也没啥问题,但它裹着沈徽的指头,落在自己后背上的时候,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触感,像是有条热烘烘的蛇在脊柱上蜿蜒着,然后落在腰间,细密的鳞片若有若无,轻轻搔动。
他小心地放开沈徽的手腕,拉着那块澡巾左瞧右瞧:“这也没什么不一样啊。”手背过去摸了下自己腰窝,“阿徽,我好像也开始怕痒了。”
他没说出口的是,自己的心也突然跳得很厉害,满室氤氲的水雾隔着两端的脸孔,殷盛乐忽然有些不敢看沈徽的脸,但他们挨得实在是太近了,若低下头,入目的是些叫他更感觉异样的东西。
殷盛乐没再转过身,而是直接坐进水里:“反正这么冲洗一下,身上的汗就下去了,倒也不必洗得太仔细。”
水面一阵波澜轻轻漾开,沈徽坐在他旁边:“刚刚是不是臣的指甲刮到殿下了?”在考场里头的这几天,他都没时间去打理自己,指甲已经长出来许多。
沈徽将双手抬到眼前,仔细端详。
殷盛乐继续摇头:“不是,不一样的。”他突然想到了些不大正经的东西,于是换了种带笑的语气道,“若真是你的指甲在我背上剐蹭到了,那岂不就要留了印子,就好像那什么.....”
他嘴巴张着,后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下去,卡在喉头的是一则不正经的段子,两人私底下开的各种玩笑话殷盛乐也没少说,可今天就是不知为什么,他越是看着沈徽,就越没法像往常一样轻易地把那些调笑的话语说出口了。
“像什么?”沈徽没往这方面去想,只不过气氛正好,他也就习惯性地当起了捧哏。
当沈徽那双淡色如金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殷盛乐呆了一下,然后他放任自己整个人缓缓滑进水里,混合着气泡咕噜噜的声响,他闷闷地回答:“不像什么,我突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因为殷凤音还在等着见他们两个,所以二人也没有耽搁太久,从浴池出来,擦干身上的水,换上干净的衣裳。
殷盛乐的手依旧滑得厉害,他的腰带是特制的,里头藏着软剑,扣起来比较麻烦,他拧着眉毛,怎么也扣不准。
早把自己收拾好了的沈徽走过来,在他身前弯腰:“殿下,还是臣来帮你扣吧。”
殷盛乐红透的脸颊还没有褪色,他忍不住从沈徽肩上抓了一缕湿哒哒的头发:“你头发还没擦呢。”
“也不差在这一时半刻的。”沈徽笑笑说,“反正不容易干,就先晾着吧。”
殷盛乐的指头勾了勾,像是要紧握成拳,却又在最后一刻失了力气,他揉揉鼻梁:“阿徽,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极了个小媳妇吗?”
过去的十年里,无论哪一方面,总是沈徽照顾自己比较多,自家的小男主好像天生就很会照顾人一样,若不是在宫里,若二人只是寻常人家里的一对兄弟,他怕是恨不能将自己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全部都包揽了去......
殷盛乐想着想着就皱起了眉毛,不行,不能是兄弟......
一声脆响,沈徽很轻松地就扣好了扣子。
他直起身来,发间的水汽微微逸散,殷盛乐一个激灵,猛地摇摇头:不行不行,那也不能是夫妻啊!
但......也总不至于是爸爸和儿子......
他苦恼地捂住了脸,沈徽见殷盛乐突然抽风,也没太在意,而是将擦头发的巾子罩到殷盛乐脑袋上,拇指触碰到他的侧脸,温度出乎沈徽意料地高,他顿时便担心起来:“殿下的脸怎么这么烫,风寒当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