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盛乐不满地用手在土墙上戳出个窟窿:“你确定?”
沈徽盯着土墙上那个显眼的坑洞:“我想,我住在里头,也不至于伸个手就给墙上弄个窟窿出来。”
殷盛乐不好意思地挠起了脑袋:“家里可不这样,我就是,就是一下子不太习惯嘛。”
无论重华宫还是京城的其他地方,都早就不用这样粗糙的土砖做墙了。
他情不自禁地又往四个捕快身上看了一眼。
这还是公务员呢,穿得只怕连京城周边的乞丐都不如。
“我既然来了这里,那这些就都是我的责任了。”沈徽弯腰,从地上摸了颗小石子,把那个窟窿堵上,“乐弟,我不知道我能做到什么地步,但我会尽量让它变得更好,在此之前,不过是会活得稍微辛苦些罢了。”
“也不能说是辛苦吧。”沈徽看了一眼比起京城而言,显得更加高阔也湛蓝的天空,浅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一缕淡云的模样。
殷盛乐突然想想起来,无论是在原作里,还是在这一辈子,沈徽除了从临川侯府里受伤出来的那一次,就从来没有开口向自己求过什么,更何况是相处并不愉快的原主了。
他把皇子伴读的身份视为倚仗,却从来没拿来在保护自身之外的地方谋取利益。
无论是科举,又或者在翰林院的差事,还有现在到瘦岩县来,他唯一带有些恳求色彩的,无非是叫自己别太担心他,叫自己在军中要好好保护自己,他甚至没想让自己跟着到瘦岩县来。
可沈徽总是拗不过他的殿下的。
所以殷盛乐跟过来了,亲眼见识了瘦岩县糟糕的状况,但,他没看见沈徽有半点退缩,反而比在京中时,更加地跃跃欲试,甚至于显露出不甘于平凡的野心。
殷盛乐用力地抓紧了沈徽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