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毛,将茶水放下:“从陈平那边转来的许多暗信里,总有人言之凿凿,是姐姐欲效仿武皇,仿佛我再不行动,就要被姐姐害死了。”
沈徽轻叹摇头:“能叫你特意拿出来说,想必这人的身份有不简单之处?”
“也没什么不简单的。”殷盛乐耸肩,“只不过是一个皇都里的小官,还是与你一科的进士。”
“哦?”
“成绩和名气都不怎么突出,官职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不过在陈平的汇报里说,这人常常与蔡侯府上来往。”
所谓的蔡侯,便是殷凤音那个在她孕期出轨,最后被强制净身的蔡光达。
“蔡侯与四皇子向来密切。”沈徽眯起了眼,那双无限风流的凤眼里涌起危险的暗芒。
殷盛乐嗤笑:“这挑拨离间的手段可半点儿都不高明。”
“可对于心思狭隘之人而言,就算能明明白白地看出是离间计,他心里也会生出疑虑。”沈徽端起那茶,小小地呷了一口。
他盯住杯底的一枚标记:“这儿是教坊司经营的。”
“什么?”殷盛乐站起来,弓腰往前,也往那杯中看去。
糯白的瓷杯里,乘着淡青的茶水,透过茶水,可以看见杯底有一枚合欢花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