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发烧。
殷盛乐勒勒缰绳,示意黑炭跑慢些:“你晓得有种东西叫落花生吗?”
“什么?”
“我也不晓得这地方有没有。”他穿书后就没见过花生,明明辣椒都有了,“这是我从书里看来的。”
“什么书里写这个?”沈徽露出一丝笑容。
殷盛乐见他起了兴趣,便缓声继续说:“这是一种植物,可以吃的,你猜它是怎么结果的?”
沈徽本来就身体弱,这一路迎着风雪奔波,病气早就入了骨髓,只不过是一只撑着寻人罢了,这才一确认了殷盛乐的安稳,积压几日的病寒之气便猛地爆发了开来。
“莫非它结果子的时候有什么奇异的地方不成?”
“是啊,它的花长在树上,果子却是结在地里的。”殷盛乐笑着说,“它先是从树枝上生出了花,接着花会在开过之后从树上落下去。”
“就像......叶子?”
“就像叶子。”
“花死了么?”
“不,花从树上落下去,掉在泥土里,接着它便在土里生出一根细长的须子,在那须子上,又结出了果实来,这便是落花生的由来,落花而生。”
“听上去真美啊。”沈徽已经完全没了力气,瘫倒在殷盛乐怀里。
殷盛乐松开一只手来圈住他,单手握着缰绳:“落花离开枝干,再结出了种子,这便是它的新生,也是生命的轮回,哪怕离开树,也能活出新生。”
“......嗯。”
殷盛乐不确定沈徽是否把自己说的话都听进去了,他只知道若是任由沈徽这么烧下去,怕是要不好。
干脆用马鞭将沈徽捆在自己身上,脱下皮甲将他整个人严严实实地捂住,殷盛乐微微俯身,驾着黑马在雪原上飞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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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码着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