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谢过陛下救命之恩,陛下,妾身只是想要揭穿沈徽的真面目,并不知晓这两人是前朝余孽呀......”她声泪俱下,不断哭诉着什么阴阳结合才是正道,沈徽身为男子却狐媚惑主要遭天谴之类的话,听得殷盛乐的眉头愈发紧皱,心里的躁怒之意也渐渐快压制不下去了。
周小姐见皇帝面色凝重,还以为自己的说教打动了皇帝,便垂下眼眸,娇羞地表示自己愿意为了皇帝献身,叫他明白男女相合的道理。
殷盛乐的胳膊上转瞬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刺道:“若朕纳了你,你是不是还想生个皇子,生了皇子,你是不是就要朕立你为后?”
周小姐的反应叫殷盛乐再一次直面了这个世界的荒谬:“延绵子嗣本是顺应天理之事,倘若妾身有幸,诞下皇嗣......妾身只求陛下能给孩子一个名分,至于妾身,陛下便当个小猫小狗地养在身边,妾身也毫无怨言。”
有了皇子,怎能不加封皇子的母族,不将皇子生母抬上高位?
周小姐愈发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陛下,身为男子却行媚上之事,沈徽此人,绝对的大奸大恶,不能留啊陛下!”
殷盛乐无端端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有些神经质,像是一种怪鸟的嚎叫,笑得周小姐脊背发凉。
停下了笑,殷盛乐抬手揉着额头:“朕不妨告诉你,沈徽从来没有像你恶意揣测的那样,引诱于朕,是朕强留于他,你的这些话,着实是可笑了。”
他站起身来,对周家人失去了兴趣:“或许沈徽也如你一样,认为男女相合才是天道至理,但,那又如何?人间天子,是朕,朕乃帝王之尊,想要什么,夺来便是了,你一心所谓的‘拨乱反正’用错地方了呀。”
看着周小姐满脸的哑然,还有一种长辈般的恨铁不成钢,殷盛乐的心情突然很不好。
“陛下为了一个男人,不惜自污,竟真糊涂至此?”
“在你们眼里,皇帝就是什么都不会错的吗?”
“陛下乃是天子!天子怎会......”
“你杀得了一个沈徽,可你杀得了天下所有长相漂亮的男人吗?”黑眼睛里满满全是恶意与嘲讽,“周家人与前朝余孽勾结,欲行不轨之事,成年男女处斩,余者戍边为奴。”
“陛下!”周小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要一错再错啊陛下......”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追过去,却被人重重地按了回去。
前院里蔡光达依旧跪着,沈徽与殷凤音不知说些什么,两人见殷盛乐满脸凝重不悦地走过来,草草地喊了声姐姐,便攥住沈徽的腕子,把人带着出去了。
殷凤音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感叹道:“年轻真好呀,你说是不是,阿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