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如约而至。
季酒这会听得真切,平常这个点他都在睡梦中了,所以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楚的听见。
他下意识看向饲主,发现他没什么反应。
是畸变物的声音。
人类听不到。
说是歌声其实并不准确,从人类的角度上来听,这声音更像是无意义的单字节,毕竟畸变物的智商不足以它们做出唱歌这种行为。
无意义的单字节带着一股诡异的规律,于是听起来就像是有旋律。
小草不理解,小草只觉得吵闹。
季酒还来不及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在吵,突然被牵着的手就被放开了。
他懵懵的回头看向司殷远,发现他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一脸挣扎地对自己抬起了双手。
骨节分明的手抬到了他脖颈的位置。
歌声中的季酒毫无防备的将自己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了饲主面前,宛如一场心甘情愿的献祭。
和献祭不同的是,司殷远将手往上又抬了几分略过了白皙的脖颈,直接捂住了季酒耳朵。
而季酒的眼神清明,半点没受到歌声的干扰。
这不是献祭,是一场救赎。
司殷远因为触碰到季酒,眼神中的理智压过了空乏,他艰难的开口:“别听。”
事实上他是听不到歌声的,只是潜意识告诉他有东西在通过声音操纵。
其他人的本能是捂住自己的耳朵,司殷远的本能是抬手捂住季酒的耳朵,所以他才放开了手。
季酒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十分听话:“好,我不听。”
他担忧的蹭蹭饲主,抬起头问:“你不舒服吗?”
歌声加大了几分,明明什么也听不到,司殷远还是头痛欲裂。
仿佛有道声音在心中催促着他对季酒下手。
怎么可能!
司殷远的眼中突然爆发了一股戾气,强大的意志力使他一瞬间彻底脱离了歌声的控制,爆发力极强的拔出作战刀,卸下刀鞘露出带着寒芒的刀锋。
他对别人狠厉,对自己也从不留情,作战刀扎下去的瞬间没有任何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