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的,老人似乎很悲伤,又好像雨中的白花不愿意凋零,明明是这么弱小的人类。
司殷远揉了揉季酒,替他对老人微微颔首:“抱歉。”
老人家素白的裙摆微微荡开,她大概在末世前就是极大富大贵之人,哪怕末世后落魄了,也还保留着一些为贵时的礼数,对着司殷远摇摇头表示没事。
她抬起的手上全是在基地做工时留下的细碎伤痕,老人全然不在意,对着季酒道:“你知道吗,虽然死去的人是没被圣恩之主选中的,但只要身边有至亲的人被选中,祈祷时他们的灵魂就能一直陪伴我们,所以我要活着,一定要为了我的孩子好好活着。”最后一句话声音几不可闻,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说完以后她又带着歉意一笑:“你瞧我,你可是中级信徒,怎么会不了解。”
季酒:“那你现在不肯离去也是因为想念吗?”
老人摇摇头,低头露出的银发满是落寞:“最近外面关于教会的流言越来越多,甚至今天有人硬闯引发了骚乱,我实在是害怕...”
她没有说出自己在害怕什么,也许是害怕那些bào • luàn的人会对教会产生影响,也许是在内心深处害怕着近来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老人和他们告别,最后留念的看了一眼厅内祷告的方向,脚步匆匆的离去。
季酒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教会的存在确实有它的意义。
大概这才是关于信仰最美好的样子,而不是任凭这个肮脏迂腐的教会空壳逐渐扩大。
回到宿舍的时候,门口蹲着一个在地上画圈圈的人影,见到他们来,激动的站起来。
等了很久的老鼠突然扭捏了一下,手指不安分的搅动了一下:“今天下午是你们帮了我对吧?”
哪怕是在贫民窟摸爬打滚了两年,面对救命恩人还是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
司殷远挑眉,平凡的面孔泄出几分不似常人的威压:“你来这里干什么?”
没有正面的回答的问题,反而是又丢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老鼠愣了一下,猛的睁大了眼睛:“是、是你们!?那天的那两个人?”
黑雾从季酒怀里跑出来,故意往他脖子处撩了一下,做出要绞的动作。
那天偷东西被一下子制服的记忆一下子涌起,老鼠浑身僵硬不敢动,仿佛脖子上那团黑乎乎的煤球是架着的刀。
季酒哼哼的威胁:“你快说,你是来干什么的?”
黑雾顺势变大了一圈,张牙舞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