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大,烟灰吹在陈宇川身上,陈宇川眯着眼跟他们说了会儿闲话,提到路阳之后话越来越多。
“路阳出差了,这次就没跟我一起来。”
“妈,我俩挺好的,你们放心……”
陈宇川说到这,又烧了一沓香纸,烧完才说:“也不算太好,我俩两个多月之前离了,但您别担心,还得复呢,早晚的事儿,以前路阳跟我来看你们,路阳总跟你们告我状,说我偷偷抽烟,说我不听话,这回他没来,我也告回状,离婚是路阳提的……”
陈宇川才说了两句,从不远处飘过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不在,就开始告状了?”
陈宇川刚刚一直在烧纸,没注意旁边有人,听到路阳的声音,仰头看他,笑着说:“阳哥,你怎么来了?我正告你状呢,你来的真是时候,快来认错……”
“事情忙完了就直接过来了。”路阳跪在陈宇川身侧,把手里的花放在碑前,跟陈宇川一起烧纸。
这回是两人絮絮叨叨的说话,你一句我一句的,后来就变成他俩自己聊了。
陈宇川带的纸全都烧完之后两人才走,走过一段不太好走的山路,陈宇川突然停在向上的坡路边站着不动了。
路阳感觉到身后的陈宇川没跟上来,也站住了没再继续往前走。
“怎么了?”路阳回头问,“怎么不走了?”
陈宇川脚底踩着厚厚的雪,鞋面都是,他在原地跺了跺脚,结果越跺脚上的雪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