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临莘纹丝不动,反而握住亭析的手,轻轻摩挲,“万一哪次成真了呢?”
手背传来痒意,亭析缩了缩手,耳朵尖漫上血色,“明早跑步吗?”
“当然,我叫你起床?”郁临莘盯着他的眼睛说。
亭析半挑起眉,表情冷酷,“我自己会醒。”
郁临莘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眉眼弯成桥,“起床气好了?”
亭析抽回手,“早好了。”
他绕开郁临莘,快步下楼,郁临莘望向他的背影,笑意渐深。
亭析十五六岁时,典型的起床困难户,他以前大部分时间在家中上课,遇到郁临莘后,他越发好奇学校生活,少年人心思单纯,把郁临莘当做好朋友,成天粘着他,偏偏郁临莘得上学,于是亭析第一次对外公开口,表达自己想去学校读书的念头,管家为他办理入校手续,亭析顺利成为郁临莘的学弟。
高年级与低年级不在同一层楼,亭析像个燃烧不尽的小太阳,每天上上下下,以至于郁临莘全班都认识他,每次亭析上去找郁临莘,全班同学会起哄,“郁临莘,你的小尾巴又来找你了。”
亭析喜欢“小尾巴”这个称谓,他笑弯眉眼,开心地扬起圆乎乎的小脸,大眼睛水晶般明亮干净,“我是哥哥的小尾巴!”
起初家里派司机接送亭析,没过几天,亭析试图学郁临莘骑自行车上下学,可为了学骑自行车,摔伤了膝盖,郁临莘瞧他可怜巴巴,仿佛打蔫儿的小白菜,叫他别学了,自己骑车栽他。
自那以后,郁临莘的后座被亭析承包,高年级上学早,放学晚,亭析得配合郁临莘的时间,他每天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起床,管家折腾一番将他喊起来,亭析抱着被子坐到床边,看似要换衣服,等管家关门离开,他脑袋一晃,再次倒入被窝中,睡得像只小猪。
对于亭析起床有多困难,起床气有多大,郁临莘清楚极了,毕竟他亲自领教了许久。
晨光熹微,亭析身体闹钟令他睁开眼睛,身侧郁临莘正在换衣服,从下至上脱掉睡衣,借着朦朦晨辉,亭析瞧见他形状漂亮的腹部肌肉,喉头滚动,视线沉溺,无意识中抬手。
倏地,修长有力的手扣住他的手腕,抬头撞上郁临莘戏谑的双眼,“亭析小朋友,大清早耍-流-氓?”
亭析耳朵发烫,用力抽回手,郁临莘却顺势将他的手按上体温偏高的腹部,亭析指尖颤抖,热意侵袭,全身好似着火,烫得惊人,他回想起尚且年少的他,也曾如此触碰郁临莘的腹部,一同回忆起的还有干燥炎热的盛夏与青涩热烈的吻。
情况危险的早晨,睁眼便这么刺激,二十三岁,身体正常的亭析,无可避免的发生了一点尴尬的情况。
他身体僵硬,微微动了动腿,眼神闪躲,祈祷郁临莘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