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红灯,郁临莘踩下刹车,伸手点了一下的鼻尖,“你只要没晕倒,发烧都感觉不到.”
时间倒流,亭析仿佛回到十五六岁的一个周末,外公和隆叔陪母亲到临市郊区的别墅散心,家里剩下他一个人孤单地和自己玩象棋。
亭徽艺的情况时好时坏,无人能够确定下一秒她的情绪好坏,亭析于她而言,是良药,亦是苦果。
她有时会温柔地拥抱亭析,教他读书识字,教他拉琴画画,会亲吻他的脸颊,告诉他,你是妈妈的宝贝,妈妈爱你。
有时却会排斥他的靠近,叫他滚,崩溃地抱着枕头,说她不会允许亭析伤害她的孩子,年纪尚小的亭析无法理解,明明他才是妈妈的孩子啊,妈妈为什么要叫自己滚。
伴随年龄增长,亭析逐渐明白,妈妈生病了,她的行为不受自己控制,她绝对不是存心伤害自己,她爱自己。
对于亭徽艺的爱,亭析其实并不确定,身边人和他自己都在不停告诉他,你母亲很爱你,既然相信会让自己好受点,就坚定地相信吧。
哪怕亭徽艺理智清醒时,漠视他的存在,哪怕她少女般朝亭珅撒娇时,猝不及防看见自己,笑容立马消散。
哪怕她教年幼无知的自己,偷偷打开门放她出去,造成严重后果,小小的亭析吓得魂不附体,噩梦跟随他好长时间。
哪怕她不止一次哄骗自己,帮她拿剪刀,她想剪头发,帮她拿水果刀,她想吃苹果,帮她偷绳子,她想编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