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临莘表情陡然僵住,他伸手摸向亭析的额头,烫得惊人。
“小曦!快醒醒,你发烧了!”郁临莘又急又气,多大的人了,发高烧竟然趴在教室里睡觉,对着风吹。
如果保安大叔没多嘴问一句,今晚会不会无人发现亭析?
高烧一晚上,对着冷风吹,又睡在冰冷的教室。
结果如何,郁临莘不敢深想,他后怕地抱紧亭析,将人放到背上,背着人往医院跑。
“怎么回事?”保安大叔见郁临莘背着人出来,连忙上前询问。
“他发烧了。”郁临莘下意识打算骑自行车去医院,转念一想,处于昏睡状态的亭析,极容易掉下车,缺乏安全性。
“叔,麻烦你帮我把车扔车棚里,我带他上医院。”郁临莘拔腿就跑。
保安大叔本想问他钱够不够,结果少年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
“年轻……年轻就是好。”
郁临莘不断挥手打车,然而此时恰逢下班高峰期,出租车人满为患,即便运气好遇到空车,别人见他背着个昏迷不醒的小孩儿,郁临莘身上还穿着校服,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郁临莘仿佛刚从水里淌过,大颗大颗汗珠滴落,打湿校服,模糊视线。
耳边隐隐响起亭析的梦呓声:“哥哥,疼……”
“马上到医院了,小曦再坚持坚持。”郁临莘声音嘶哑,将往下滑的亭析朝上抬了抬。
郁临莘第一次觉得一条路好长好长,仿佛没有尽头。
怎么还不到,怎么还不到,怎么还不到?
内心焦灼,脑子混乱,无限恐慌吞没他的理智。
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只是普通感冒而已。
他不断安慰自己。
好不容易跑进医院,郁临莘把亭析交给医生,双腿一软,狼狈地跌坐到地上。
护士好心上前关心他的情况。
郁临莘根本发不出声音,费力地摆手,大口大口喘气,口腔和呼吸中充满铁锈味,稍稍缓过来后,他被一位大叔扶到椅子上坐下。